火光在琥珀色瞳眸中跳躍,沈妙言緊張地往人群聚集處跑:“我去找人救火!”

剛邁出去幾步,男人的大掌忽然扣住她的手腕,一個旋身就把她抵在樹幹上。

君天瀾的鳳眸,閃爍著暗光:“怕什麼?”

沈妙言仰起頭,迎上他的視線,認真道:“怕被言官彈劾,怕被文武百官戳脊梁骨,怕被街巷小兒說成禍國妖姬。”

君天瀾默然,原來這些事,她竟然都知道……

大火在兩人背後肆虐,君天瀾忽然一字一頓,“你什麼都不必害怕,有我。”

沈妙言挑眉,笑得戲謔:“是為了我腹中的孩子嗎?”

“不是。”君天瀾鳳眸深邃,“只是為你。”

兩人安靜地站了片刻,沈妙言忽然問道:“若有一日,我作惡多端,文武百官容不下我了,黎明百姓也容不下我了,你……還會護著我嗎?”

君天瀾面無表情,“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會容忍你作惡而不管,更不會讓你背上那種罵名。”

這個答案並不能讓沈妙言滿意,她歪了歪腦袋:“那我如果因為作惡下了地獄,你會怎麼做?你會陪我下地獄嗎?”

君天瀾認真地沉思了下,答道:“不會。”

“為什麼?”

沈妙言輕聲。

她記得,當初君舒影的回答是這樣的:

――人生苦短,你喜歡的事,我都願意陪你做。就算你要做的事喪盡天良,就算你要做的事冒天下之大不韙為千夫所指、揹負千古罵名,我仍然願意陪著你。

――對我而言,最可怕的事不是下地獄,而是不能與你在一起。

若連君舒影都願意陪她下地獄,而君天瀾卻不願意,那麼他們這麼多年的情分,究竟算是什麼呢?

火光中,君天瀾緩緩道:“我不會陪你下地獄。如果我陪著你去了,誰來把你從地獄撈出來?我的小姑娘,該活在暖陽中,而我信不過旁人,必須親自來。”

沈妙言沒料到他會說出這番話。

鼻尖莫名發酸。

兩行眼淚溢位眼眶,她急忙低下頭,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狼狽。

君天瀾抬起她的下頜,鳳眸中都是認真,輕柔地吻掉她的眼淚。

另一邊。

安知林裡,顧欽原輕而易舉便奪得了猜燈謎的桂冠。

獎品是一壺東珠,謝陶愛不釋手地捧在懷裡,仰著頭笑眯眯望向顧欽原:“欽原哥哥,我要把這壺東珠好好珍藏起來!”

顧欽原漫不經心:“放在那裡只是浪費,可以拿來做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