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瀾來到長生殿時,沈妙言已經沐過浴,只穿著套寬鬆的中衣,坐在窗邊軟榻上看書。

她的側臉很安靜,舉手投足間透出一種安寧,與從前那個叛逆靈動的小姑娘,判若兩人。

他看了會兒,走過去,依戀地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在看什麼?”

沈妙言周身的安寧氣息在他接近的剎那,就化為生人勿近的冰冷,僵在他懷中一動不動。

這份疏離讓君天瀾惱怒,輕輕嗅聞著她的甘甜,雙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

又是一夜痴纏。

而此時的甘泉宮,薛寶璋倚在貴妃榻上,正百無聊賴地翻閱著史書。

碧兒從外面匆匆進來,“娘娘!老爺從宮外傳進訊息,打聽到沈妙言與皇上鬧彆扭的原因了!”

說著,附在薛寶璋耳畔一陣低語。

薛寶璋聽罷,挑起一邊兒眉毛:“她和君舒影在幕村拜堂成親了?”

碧兒啐了一口,“她真是不要臉!殘花敗柳,還有臉進宮做皇后?!”

說罷,想起自家主子,又緊忙閉嘴。

薛寶璋臉色冷了冷,很快壓下心頭的不悅,“你附耳過來……務必要在明天早上前,讓這個訊息傳遍後宮。”

“是!”

……

翌日晌午,沈妙言從床上醒來,一番梳洗過後,在床上呆坐了會兒,實在是覺得這長生殿無趣,於是開口道:“我想去御花園看梅花。”

端著早膳的拂衣聞言,考慮了下,認真道:“娘娘先用早膳,奴婢去問問皇上,看能不能放娘娘出去走走。”

沈妙言坐到桌邊,“哦”了一聲,悶悶不樂地拿起勺子吃飯。

一個時辰後,拂衣從外面回來,眼眸裡含著笑,“皇上答應讓娘娘出去走走,奴婢再為娘娘仔細打扮?”

沈妙言只穿著普通的蓮紅色鑲狐狸毛夾襖,梳著最簡單不過的元寶髻,乍一眼看上去,不像是懷著身孕的皇后娘娘,倒像是世家貴族出來遊玩的小姐。

她低頭望了眼自己的穿著打扮,淡淡道:“無妨,穿這身就很好了,咱們走吧。”

說著,抬步邁出長生殿。

她只帶了拂衣一人,兩人乘船上岸,走了一會兒,很快來到御花園外。

對面迎面而來一位抱著琴的美人,沈妙言眯眼,認出正是徐思棋。

徐思棋看見她,眼中並無多少驚訝,只淡定地行了個禮,“給皇后娘娘請安!”

沈妙言擺擺手,“免了。”

徐思棋起身,一言不發地轉身進了御花園。

沈妙言盯著她的背影,摸了摸下巴,“這個女人倒是挺冷情的。”

說著,沒把徐思棋放在心上,繼續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