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屈膝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暖亭中的三人,大眼瞪小眼。

沈妙言打量北靈歌,她那頭棕色捲曲的長髮披散在腰間,而她似是在隱忍什麼痛楚,面色泛白,額角沁出的冷汗,打溼了鬢髮。

她鼻尖皺了皺,嗅到空氣中殘留的一點兒氣味,不由歪了歪腦袋,“你剛剛在喝什麼?”

北靈歌認出這個女孩兒,正是上次在秦府時護著自己的那個。

北狄皇族雖滅,可那是秦熙所為,北狄人恩怨分明,她不會遷怒大周其他人。

她忍著腹部的疼痛,小心翼翼下了床,朝沈妙言行了個北狄的大禮,中原話說的還不算熟練:“多謝郡主……上次在秦府,相救!”

謝陶見沈妙言只顧皺鼻子沒反應,只得上前先將北靈歌扶到床上,“妙妙,你怎麼了呀?”

沈妙言轉身,在房中四處尋找起來,沒過一會兒,拿起擱在床頭的一隻瓷杯,認真嗅了嗅,朝北靈歌揚了揚,“這杯茶,你剛剛喝的?”

北靈歌點點頭,那是王妃幫她斟的梅花茶。

沈妙言冷笑了聲,將杯盞放回去,繼而伸手抓起北靈歌的手腕,閉上眼把脈。

她醫術雖不精,可一些淺顯的症狀,卻還是能判斷的。

“薊草!”她聲音冷淡,丟開北靈歌的手,大大方方地在繡墩上落座,“你再如何想不開,也不該這樣對自己。”

北靈歌忍著肚子裡的疼痛,不明所以地望著沈妙言。

沈妙言將她這副懵懂表情,一拍腦袋,指著那杯茶,刻意放緩語速,“有人,在你茶中放了薊草粉末。這種毒粉,喝下去,女子會終生不孕。”

北靈歌擰著眉毛,消化了半天,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臉色瞬間慘白,因為激動,滔滔不絕地說起了北狄話。

沈妙言苦惱地揪了揪自己的辮子,偏頭看向謝陶,“阿陶,你聽得懂嗎?”

謝陶茫然地搖搖頭。

捂著肚子滔滔不絕的北靈歌,這才意識到她們聽不懂自己的話,連忙用生硬的中原話道:“茶,丫鬟端來的……王妃,王妃倒給我喝的!我,我不想終生不孕……請幫我!”

她以為自己不過是普通肚子疼,因為身份尷尬,所以不敢傳大夫,誰知,原來是被人下了藥!

謝陶坐在床榻邊,輕輕握住她的手,一邊柔聲安慰她,一邊求助地望向沈妙言。

沈妙言卻摩挲著下巴,思考了會兒,認真問道:“是你派丫鬟請我們來的?”

北靈歌茫然地搖了搖頭。

沈妙言看見她的表情,輕笑出聲,“阿陶,你那位姐姐,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謝昭給北靈歌下絕子藥,無非是杜絕北靈歌對她地位的威脅。

再將她和謝陶請過來,那麼完全可以將事情栽贓陷害到她們頭上。

一箭雙鵰,玩得不要太好。

她的目光落在竹籃上,若要栽贓,必須得有證據,而她和謝陶從宣王府裡唯一接觸過又隨身攜帶的東西,就是這個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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