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鳳陪著笑臉,搶在素問前湊到沈妙言跟前,“郡主,妾身伺候您梳洗更衣?”

沈妙言垂下眼簾,唇角勾起,“好啊。”

綵鳳今天給她挽了個墮馬髻,隨手從匣子裡取出那根金簪,輕輕巧巧地給她簪上,“郡主生得花容月貌,比太子妃還好看呢!”

“是嗎?”沈妙言對著鏡子,笑得天真單純。

“那是自然!”綵鳳將她好一頓誇,直到文辭用盡才罷休。

沈妙言照例賞了她一個玉鐲子,打發她離開。

素問將那柄金簪取下,幫她將頭髮散開,“奴婢剛才在旁邊看得真切,她把毒粉藏在指甲裡,取金簪時,簪尾有刻意掃過那個指甲。郡主昨天被她戳了下,按常理頭皮上的傷口本該還未痊癒好,她今日又朝這處抹毒粉,其心可誅。不過郡主身體恢復能力好,頭皮上半點兒疤都沒有呢,她這粉算是白抹了。”

她說著,重新幫沈妙言梳了個墮馬髻,“郡主可要告訴主子?”

“告訴他做什麼?這太子府甚是無趣,那侍妾自己撞上來,我哪有不戲弄的道理。再者,我也打算利用她做些別的事兒……”

“郡主打算怎麼做?”

“你出府一趟,去問我姐夫討些同樣的毒粉回來,當心別被人發現了。”

小姑娘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對著鏡子,翩然一笑。

綵鳳早晚都來侍奉沈妙言,殷勤得幾乎叫府裡的人以為,她是在投靠樂陽郡主。

沈妙言由她來伺候,始終笑眯眯的,只是在某次午睡過後,有些起床氣,砸碎了桌上的茶盞,又命綵鳳去收拾。

那瓷片太尖銳,綵鳳收拾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手。

沈妙言立即流露出心疼的神色,叫素問把她珍藏的一盒玉露膏拿出來,挖了一大塊兒給她抹在傷口上,認真道:“這玉露膏乃是宮中所制,珍貴無比,聽說在傷口上用,能去疤呢。這一盒,就送你好了,你記得****塗抹呀。”

綵鳳原本提著的心這才放下,將那玉露膏寶貝般藏進懷中,眼珠轉了轉,只當她單純好拿捏,故意在她面前笑得勉強:“郡主真是好福氣,什麼好東西都有。妾身就寒酸多了,想見太子一面,都難如登天呢!”

“你想見他,這有何難?”小姑娘眨巴著一雙無辜的琥珀色瞳眸,“你伺候我這麼久,我也該幫你一回。”

綵鳳沒料到她答應得這麼爽快,頓時大喜過望,“那妾身先回院子打扮打扮!多謝郡主提攜!”

說罷,飛快拎著裙角,奔向她住的院子,臉上的笑止也止不住。

靈犀那個蠢貨,還說她做這些事是給自己惹禍,瞧瞧,她惹什麼禍了?她馬上就要爬上太子的床了,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

而那樂陽郡主,分明就是個傻子!

東流院隔間,沈妙言望了眼地面的碎瓷片,慢條斯理地在軟榻坐下,好整以暇地觀賞起窗外的景緻。

素問讓兩個的小丫鬟將房裡的瓷片收拾了,試探著問道:“郡主真要帶那綵鳳去見主子?恐怕主子會生氣呢。”

沈妙言笑得腹黑,“我自有打算。”

薛寶璋拿綵鳳當槍使對付自己,她未必不能拿綵鳳反過去對付她。

端看這太子府裡,誰的本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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