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如笑得美豔動人,一雙剪水秋眸凝視著楚珍,聲音透著十足的誘惑:

“母后那麼寵愛珍兒,若是請母后賜婚,事兒,可不就是成了?難道,國師還敢公然違抗母后的懿旨不成?”

楚珍愣了愣,她倒是從未想過,可以用賜婚來完成自己的願望。

若是母后賜婚……

就算是國師大人,也不敢抗旨吧?

畢竟,誰敢違抗太后娘娘呢?

沈月如見她心動,紅豔的唇角流露出一抹輕笑,親暱地挽了她的手,一道往鳳儀宮而去,“不說這些煩心的事了,珍兒快告訴我,國安寺可有什麼好玩兒的。”

兩個人漸漸遠去,沈月如談笑風生,楚珍卻滿腹心事,始終想著請太后賜婚一事。

臨近傍晚,天氣陡然涼了下來。

沈妙言站在衡蕪院的屋簷下,望著天空逐漸匯聚的陰雲,天色烏沉沉的。

涼風驟起,吹得滿院樹木婆娑搖擺。

她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儘管穿了加厚的褙子,可還是覺得冷。

她轉身回到東隔間,拂衣幫她打掃過小房間了,裡面看起來纖塵不染,原本亂糟糟的擺設也都回歸原位。

她站在落地大衣櫃前,想著添件衣裳,開啟衣櫃的門,卻嚇了一跳,只見衣櫃內,排列整齊,都是深秋和冬季的新衣,乍一眼看上去,約莫有四十多套。

其中還有幾件銀狼毛做的斗篷,正是春獵時,君天瀾射中的那些銀狼的毛皮做的。

她觸控著那柔軟,添香掀了門簾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小丫鬟,各自捧著一張托盤,上面擺放著幾雙冬天穿的兔毛短靴。

添香笑道:“小小姐,國師大人早吩咐了給您將御冬的衣裳準備好,您看看可還滿意?若是不夠,奴婢叫府裡的繡娘再多做個百八十套。”

百八十套……

沈妙言嘴角微抽,連忙道:“夠了夠了,這些都有的穿呢!”

添香笑嘻嘻地指揮著那兩個小丫鬟將短靴擺進小木櫃中,隨即取出一套斗篷,對著沈妙言比劃了幾下:“果然合適呢!小小姐,這些衣裳雖然都是素色的,可款式都是如今京城中最時興的,保管您穿了好看!”

沈妙言心中暖暖的,抱住那件軟軟的斗篷,左右摸了摸,圓眼睛裡都是歡喜,她從來都沒有穿過這樣好的衣裳。

添香退下後,她望了眼衣櫃裡穿不完的新衣服,又望了眼窗外被大風颳彎的小樹,暗自決定了什麼,於是抱了兩件銀狼毛斗篷,悄悄出了衡蕪院。

她一路往後院那排廂房跑去,最後氣喘吁吁地拉住屋簷下的一名侍婢:“那位謝小姐,住在哪兒?”

那侍婢見是她,連忙行禮:“沈小姐。謝小姐住在第一間廂房呢!”

沈妙言走到那間廂房門口,推開房門,就瞧見窗邊坐著個人,正是謝陶。

她穿著薄薄的衣衫,唯一一件厚實的褙子被丟在床上,抱著小黃貓,一言不發地盯著窗外。

沈妙言掩上門走進去,將一件斗篷披到她身上。

謝陶回過神,抬頭看了她一眼,摸了摸斗篷,卻仍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