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年男子身旁的婦女見他說出那句話,鬆了口氣,對著她左邊身穿灰褐色大衣的青年道:“邵遷,你和你弟邵御還有他堂妹顧爾寒帶著高人去墓地吧。”

楚宴聽到中年婦女要讓女孩跟他們一起冒險,抿了一下嘴,又含著笑道:“晚上天涼,墓道陰氣重,女孩子還是莫要前往。”

婦女聞她所言極是,但還是一臉焦慮的與中年男子面面相覷。

顯然不讓女孩去墓地的這個決定讓他們二人為難了。

而後他們對視了不一會兒,中年男子便對那中年婦女搖了搖頭,轉身向楚宴道:“俺們家中除了阿遷阿御沒有其他身體比較好的男娃了,女娃現在家中就剩爾寒,您要是隻要男娃的話,那……那。”中年男子忽然不語,用手捶腰,緊閉雙眼一個勁兒地往下甩頭:“那也不夠三個人兒的啊!”

中年婦女看他這副憔悴的樣子,臉上擰出皺紋:“是啊高人,而且顧爾寒她也不是幾歲,她今年十七了,沒有那麼嬌氣的。女娃子在我們這裡也沒什麼好器重的,養也是白養。您不用揪心,您拿她當僕從使喚都可以。”

聽她說畢,楚宴垂睫凝眉。

停站在門口的算命大師在眾人不注意間向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這人昭著是心生不快。

他這一聲哼,立刻讓所有在場的人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算命先生見他們都看了過來,肆意地抖了抖肩膀,陰陽怪氣的道:“我說大叔大姨,您們請我來是來給您們家看風水的,怎麼來了個陌生人,就把我這個正牌陰陽大師晾一邊了?誰知道她是人是鬼?您們對她毫無警惕!居然還要把她這樣的生人帶到墓地,那可是村中的禁地!”算命先生說到這裡,便閉口了,開始用小拇指開始掏耳朵。

算命先生聲停許久後,只覺周圍一片安靜,就壯起膽子斜瞪著眾人道:“您們這樣做會遭刀兵之災的!”

此時那中年男子黑著臉,回頭看了身穿灰褐色大衣的邵遷一眼道:“阿遷,你帶著他們兩個和高人現在就去村子的墓地。”

他話說到一半,便坐到他身後的塑膠板凳上,翹起郎腿:“至於‘陰陽大師’你,就留下來繼續給俺看房子的風水!俺今兒個就把話跟你講明白,你可別嫌俺話說的不好聽,你要是找不出來個什麼像樣的妖邪,你就一分錢都不要想見到!”

中年男子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又挺直腰板站了起來,雙眼冒著不可澆滅的怒火。似是下一刻他就要走過去教訓那位臉色同樣不佳的算命先生一頓。

算命先生兩手拳式緊握,鼻孔裡疾速地出著氣,眼睛中已經佈滿了血絲,泛起紅來。

邵遷從中年男子身旁繞過的時候,被中年男子這樣猛地一站,硬是給嚇得連頭帶肩膀猛地向上震起。

他緩過來後,便疾速小聲喚著幾人一行走出了家門。

臨行前,邵遷從門口探出頭謹慎的道:“阿爸,我們去去就回,您們吃過飯就好好休息。”

他跟邵父道過別後,與那幾人朝著墓地走去。

兩名男子和楚宴均蹋出門檻,遲遲不見顧爾寒蹤影。

邵遷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用手撓撓頭髮,瞟了一眼漆黑的天空,扭頭對正看庭院的楚宴道:“高人,為什麼非得晚上出來啊?白天人人精力旺盛,白天去墓地才好辦事。”

聽他言語,楚宴背靠向磚牆,視線往他身上移去,溫著聲道:“夜間暗祟多,利追殺,不論誰我。”

邵遷被她這深邃的目光震住,剛與她對視,就又飛快地瞟向其他地方:“高人,啥利追殺,不論啥的,您也是算命的嗎?”

邵遷這一家人都住在鄉村裡,且這鄉村地域遠離城市,確然也沒有聽過這等言辭。

鄉村空氣質量較城裡略好,鄉村人民比市民更親近自然環境,除此之外仍然還有其他優點。

這些優點讓村民在一定程度上增添了生活樂趣,減輕自身生活壓力。

現代社會是高速兼高質量發展的社會,無數高科技呈現在眾人眼前,令人耳目一新。

無數雖身居他鄉,受地域限制與大城市相隔的村民,因為不斷務實工作,受到上層賞識,也享有同大城市人民一樣的待遇。

縱然現階段社會大部分人民都逐漸奔向了所謂的美好未來,可還是有窮苦人家備受疾難折磨。

多數潦倒無助的人,會拿自己所剩不多的錢財找算命師算命,或者拜佛唸經找心理慰藉。

剩下那一少部分人,則會絕望地等死。

算命本是有一定科學依據,但不可全信,更不能盲目迷信。

正刷著手機的邵御聽到邵遷說的話,大笑了幾聲,本來想要開口說話,沒想到卻是被邵遷用手推了一下肩膀,險些栽到一邊去,便沒有吭聲。

周圍忽然寧靜,倒顯得有些詭異。表兄弟不語,卻見大門左側長廊拐角處,隱約飄著一個白影。

那兩人以為是幻覺,哪想到白影正朝著他們靠近。白影的怪異舉動,驚住了那兩位兄弟。他們二人反覆揉眼,探頭去看,白色的幽影的面積在他們的眼睛中又放大了一倍。

這一回,白色幽影不只是向他們靠近,口中還發出了怪異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