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親口說的?”李錦然抬了下眸子問。

老總管想起了自個兒進入藏嬌殿看見的一幕,那曾如桃花般無比稠艶的女子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的模樣。

“姑娘親口對老奴道的。”老總管竟有些兔死狐悲的傷感,他穩了一下自個兒的心神,回答李錦然。

真是好樣的!

也不知哪來的一股子邪火躥上心頭,一盞上好的燕窩就這樣被失手落在了地上,聲音清脆也硌人。

“她想走就讓她走,與我說做什麼,我從來就沒拘著過她。”李錦然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心慌,可卻仍舊是冷著音道。

老總管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退下。

溫潤的美人要窩進李錦然的懷裡,李錦然摟了上去,可那股子氣卻愈發難以消散。

他沉著面容推開了許晴晚。

藏嬌殿他倒是從未來過,只是遞了個通道不希望讓錢尋瑤的父兄發現她在這。

而現在,他一眼看了過去,便是從未見過的荒冷,而後被攔在了屋外。

“陛下請回吧,姑娘有疾,活……”婢女珍珠眼眶紅了眼眶,幾乎是哽了一下,“見不了陛下。”

李錦然眸色幽晦,如今一個普通的婢子竟也敢攔著他了!

“大膽!”太監尖尖細細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珍珠僵了一下卻很快恢復了倨傲:“既非來封我家姑娘為後的那便回去吧,莫再招惹我家姑娘!”

“鏘!”

青年身旁的侍衛幾乎是抽出了刀劍。

“怎麼,要對她動手麼?”也是與此同時,一道虛清聲音從屋內傳出,苦澀中嗆著悲意。

李錦然抿了一下唇,神色幾乎是未發生半分變化,而後他出聲道:“錢尋瑤,你該知道,你的命是我救的,兩不相欠,又為何要揪著一個後位不放?”

兩不相欠?!

這就是他心中所想?!

倚著牆聽見的錢尋瑤一瞬間覺得自個兒像一個天大的笑話!

可她連疼的力氣都沒有了。

“許家小姐對我有恩,長連山是她救了我,我定是要還她恩情的。”李錦然道。

錢尋瑤的心在泣血。

那她呢?

她的恩情不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