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人精外加一個靈慧的太子,可謂是把這場戲份扮的惟妙惟肖。

相互之間默契十足,但說到底不過是各取所需。

秦放並不是非要跟簫秦過不去,只是覺得簫秦近來風頭太盛,太過晃眼。

比他這個太子還要引人注目,純粹的心理不平衡。

如若簫秦治災不成,秦放捫心自問,他真的敢借軍令狀為由而除掉簫秦嗎?

不,他並不敢如此放肆。

因為沒人比他更清楚,簫秦是皇帝的人,哪怕成了流放犯,那也還是皇帝的人。

動簫秦可以,但要殺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向皇帝交代。

最多把他押回皇城,關入刑部大牢,等皇帝出關再作決策。

儘管很不喜歡簫秦這個人,但就治災一事上,秦放其實是由心的希望簫秦能夠大獲成功。

簫秦成功了便等於替他解決了天大的麻煩。

何況此時有了宰輔和錢公公的雙重承諾,治災之功乃是他秦放首功。

簫秦的功勞反而成了其次,微乎其微。

壞事變成了天大的好事。

治災首功,便是監國時期所交出的最好成績。

並且還能穩壓簫秦一頭。

再使用些手段,還能繼續淡化簫秦在此事上的大部分功勞。

就比如關於簫秦所提出的封鎖之法,未必就一定是簫秦的主意,對吧?

如此種種,便完全滿足了秦放所有的小心思。

是的,張得玉和錢公公的異口同聲,讓秦放感到無比的滿足。

當然了,秦放也不傻,張得玉和錢公公之所以極其罕見的,同時選擇助他一臂之力,肯定是有條件的。

因此,如何處置簫秦,就得聽這二位的意思。

“錢公公。”秦放很大氣的揮手:“但講無妨!”

錢公公看了眼張得玉,見對方暗暗點頭,於是開口:“老奴倒以為,簫秦流放之罪雖不可輕免,但可以恩准他落地北境駱城後,討的一個文職。”

“畢竟簫秦原本就是狀元出身,若真送到戰場上充當了炮灰,他死不死的倒是其次,只是未免對我旂龍國乃是些許損失。”

“當然老奴只是隨口提議當不得真,一切全聽殿下旨意。”

“這個嘛……”秦放糾結道:“流放犯還能謀得職位,這在我旂龍國尚未有過先例,只怕難以服眾啊。”

“但錢公公你說的有道理,簫秦乃今科狀元,確有其才,充當戰場炮灰確實不妥。”

“宰輔大人你有何高見啊?”

張得玉皺眉:“老臣以為,文職可予,卻不可授予官職,無品無階的閒散文職。”

“甚好!”秦放讚道:“如此便可繼續為我所用,卻也不算格外開恩。”

“那,此事便就這麼定了,至於何處有空缺,讓吏部著手便是。”

而身在遙遠的湖州府內的簫秦,根本不知,他接下來的命運,已然被那三人輕描淡寫的給定了下來。

此時的他正在為撤離湖州府而作著準備。

災情已封鎖到位,只要堅持按照當前的舉措,堅持執行下去,就不會出太大問題。

況且他已經將接下來要注意的事項,儘可能詳細的寫成了兩份。

大體方向,以及可能出現的意外狀況的那一份,交由姚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