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熟悉的叫罵聲,姚啟年就知道,這是瘟神找上了門,躲肯定是躲不過去了。

也就只有簫秦和黃亢,敢在他的府上如此肆意妄為。

從來就沒正兒八經的給過他這個一洲知府好臉色過。

也不怪人簫秦來了就罵他,主要是這事自己做的確實不地道。

本來薛家村發生暴亂,就應該是他這個湖州知府要負責的事,結果讓簫秦頂在前面,自己卻藏起來做了縮頭烏龜。

所以再次見到簫秦時,姚啟年就很心虛。

“馬川,學著點。”簫秦拍了拍馬川的肩膀,指了指大大咧咧的黃亢:“別整天整的這麼抑鬱,既然姚老狗不給你臉,你就別把他當個人看就完事了。”

馬川一臉無語,簫秦這是典型的指桑罵槐。

表面指責自己來傳信半天卻毫無作為,實際上還是在罵姚啟年。

姚老狗都出來了,還是當著姚啟年的面。

這簫秦可真是……真是豪放啊。

“呦,這兒還藏著個人呢,簫秦你看。”黃亢指著姚啟年:“不看仔細了,我還真以為是條老狗呢。”

“不是,你到底是人是狗,別憋著啊,來,叫喚兩聲兒聽聽。”

姚啟年臉都青了。

他還一句話沒說,簫秦就帶著黃亢,又是反倒他的護衛,又是踹爛他的門,現在倆人一唱一和的,指著自己鼻子罵。

罵的還如此的難聽,果真就沒把他當成個人。

“咋滴,你還不服,眼珠子再瞪一個試試?”黃亢喝道:“姚老狗,也就是看你年紀大,你黃爺爺怕一拳真把你打死了,不信?不信你叫個試試,看誰能來救你。”

“行了,嚇唬嚇唬就得了。”簫秦拍了拍黃亢:“別真把咱姚大人給嚇出個好歹,一把年紀尿褲子這事傳出去,真是好說不好聽啊。”

“夠了!”姚啟年怒急了:“簫秦,你要是來找麻煩的,我姚啟年認了,但別再如此羞辱人!”

“你還知道羞辱二字?”簫秦好笑道:“你姚啟年不是挺能耐嘛,行,咱也不扯淡話,就說正事。”

“就說,這物資供應一事算怎麼回事,為何薛家村那邊至今沒能收到一粒口糧,姚老狗,你今兒要是說不出個道道來,別說黃亢,我特麼的就能打死你,你信是不信?”

簫秦一把揪住姚啟年的衣領,也是真來了脾氣。

災民暴亂可能是一場陰謀,但說到底還是被別人找到了巨大的漏洞。

倘若姚啟年能按照事先說好的,把物資供應一事安排的妥妥的,對方就是想找事那也得有個藉口才是。

“放手!老夫一把年齡了,你簫秦怎麼敢!”

“倚老賣老了還?”簫秦撇了撇嘴,下一秒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目露兇光:“姓姚的你聽著,你自己爛命一條不想要了無所謂,別特麼的害了別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簫秦不敢拿你怎麼樣?”

簫秦說這話手上又加了勁,姚啟年頓時感覺有些喘不上來氣。

“你聽著,我和黃亢都是流放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今兒個就是真把你弄死了,你特麼的也是白死,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