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麼說來,一個秀才能說出圈地一詞,倒也能解釋的通了。

只是他鼓動眾人,不惜以發動暴亂的形式逼迫官方表態的行為,還是令簫秦感到極其的費解。

秀才好歹也是有學問,有一定見識的人,怎能不知他們在瘟災肆虐之時發動大規模暴亂,官方若是一咬牙,肯定是要對其進行殘酷的鎮壓。

流血死人事件將會頻頻爆發,諾大的旂龍國也不缺他們這幾個村落,實在逼急了,派重兵將其一股腦剷平也不是沒有可能。

總而言之,鼓動民眾發起暴亂的行為,必然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尤其是他這個領頭人。

就算官方妥協了,他也註定落不到好下場。

這麼簡單的道理秀才身份的薛五丁怎麼可能不知,那麼問題就來了,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有什麼巨大的私利,誘惑著他選擇鋌而走險,抑或是說他被什麼人拿捏住了把柄,迫不得已才被要挾著這麼做?

簫秦總覺得事情絕不止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再次看向薛五丁的目光時,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意味。

“白松,黃亢,還有燕華,我不管你們怎麼做,必須給我穩住這些難民,倘若真有人不怕死,那就不要再猶豫!”

“薛五丁,你跟我進帳,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簫秦沒讓其他人跟進來,帳篷裡此時就他和薛五丁二人。

薛五丁身材瘦弱,面黃肌瘦,精神卻很亢奮。

簫秦並不擔心他會對自己突然暴起動手,之前白松已經摸過他身上的某處穴位,稍微有點大動作,他就會面目猙獰,表現的異常痛苦。

況且這個薛五丁只是個文弱書生,並無半點功夫底子。

就算他真撲上來,簫秦也有信心能把這貨一拳給幹趴下。

“我叫簫秦,想必你應該早就知道本人,這沒錯吧?”

簫秦懶得兜圈,直接明瞭的表明態度。

薛五丁卻搖了搖頭:“什麼沒錯,我根本不認識你,以前也沒見過你。”

“簫秦?你就是這裡最大的官了?”

簫秦笑了笑,這小子還真是會裝。

“之前聽你說,你是今年鄉試得的秀才之名,既是今年的秀才,又怎會不知道今年的新科狀元?”

“什……你……你什麼意思……”薛五丁明顯有些心虛,抬頭看了眼簫秦,趕緊側頭。

“這裡就你我二人,再無旁人,你若不信可以探頭看看左右,我已屏退眾人。”簫秦示意道:“明人就不說暗語了。”

“我便是簫秦,今年的新科狀元便是區區不才在下。”

“我,我想起來,哦對對對!”薛五丁說:“好像新科狀元確實姓蕭來著,不過我只是一個秀才,並沒有考取實在功名,不知道新科狀元具體姓甚名誰這也正常吧。”

簫秦淡淡一笑:“即便如你所說,但你不覺得,你即使知道了新科狀元正是在下,卻依舊錶現的太過冷靜,這難道還不夠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