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啟年說軍令狀已經差人八百里加急送了出去,估計也就這一兩天能到。

“簫秦你趕緊說說,咱們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趕到程縣那邊?”

“要帶多少人,還有需要些什麼,你儘管開口。”

簫秦想了想,也確實該把重心放在治災一事上。

厝縣和程縣那邊,之前就已經封鎖過一遍,此時已過去了五六天了,也不知道那邊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想來問題應該不至於很嚴重,否則湖州城這邊也早就亂套了。

簫秦:“治療瘟災非一日之功,我們需要做好長期的打算。”

“這樣,為了不浪費時間,姚大人你和我分工協作。”

“你年齡大了,也不適合來回奔波,我的意思呢,像程縣那邊的第一線,有我在就不勞你操心。”

“那怎麼能行。”姚啟年遲疑:“簫秦,我們可是一起立的軍令狀,怎麼能只讓你一個人出力。”

“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簫秦解釋道:“我和黃亢帶一批人手去坐鎮前線。”

“姚大人你當然不能閒著,咱們的大本營就暫時設在你這府邸中,一應物資都得先集中到位。”

“比如災區的吃喝用度,這方面你必須時刻準備著。”

“至於要花多少錢,就先從你湖州府財政裡墊付……”

“這……”姚啟年一聽,明顯不樂意了:“蕭大人你怕是有所不知,我湖州府其實……”

“你別跟我扯這些。”簫秦不耐煩的打斷道:“誰不知湖州乃魚米之鄉,物產豐富。”

“論富足程度,即使放眼整個旂龍國所有州府,你湖州也能名列前茅。”

“不說別的,就依雲回來這幾天,你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持續不斷的,連擺了多少桌,怕是連你自己心裡都沒數吧。”

“怎麼沒見你心疼了,這會兒開始跟我哭窮了?像話麼!”

“蕭大人。”姚啟年解釋道:“是沒錯,湖州府確屬歷來富足之地,但每年所交給朝廷的官稅也並不輕鬆。”

“而且這都已經臨冬了,今年的官稅到現在還沒湊齊。”

“下官正犯著愁,哪裡還有多餘的銀兩啊。”

姚啟年說的那叫一個誠懇,但簫秦卻聽得只覺好笑。

說誰沒錢簫秦都能信,他姚啟年哭窮就實在不像話了。

別的不說,就說這姚府,佔地方圓十幾畝,光是下人全部湊一塊能有千把人。

再加上姚族本來在湖州就是名門望族,在為官之前,祖輩歷代經商,曾出過幾代鉅商。

光是靠祖上的積蓄,姚家就能過的非常舒服。

更何況如今姚啟年還是湖州知府。

旂龍國官場從先帝開始,貪腐之風盛行,到了此時已然是最為猖狂之時。

當朝為官者就沒有清白者,更別說遠離皇城的湖州之地。

再加上姚啟年長著就一副貪官樣,要說他是清白的,簫秦肯定不能信。

為富不仁者簫秦見多了,越是富得流油的人,越是習慣性的哭窮。

“姚啟年。”簫秦也不客氣了,直呼其名:“你這會兒更我哭窮是沒道理的。”

“你以為軍令狀是那麼好籤的,黃亢作證,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求著要加名字。”

“這會兒什麼都還沒開始做,就開始哭窮了。”

“得,你要是這樣,那咱都別管了,該幹啥幹啥。”

“我簫秦就一戴罪之身,蝨子多了不怕咬,至於你會怎樣,那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