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皇帝所能調動的資源想想都不可估量。

簡而言之,有了姚啟年的幫助,對於接下來治瘟一事,簫秦本來只有六成把握,如今至少得是七八成,甚至更多。

但這件事仍有風險。

姚啟年也不傻,他既然敢搭上身家性命跟著立下軍令狀,既然敢賭,簫秦自然也不會冷落了他。

況且,加上了姚知府的大名後,這份軍令狀便顯得分量更重了。

“蕭大人,您辛苦了,接下來您一盤喝茶便是,下官來替大人抄謄此狀。”

“你也別一口一個蕭大人的叫著,你好歹堂堂三品知府,差不多得了。”

“瞅著你也一把年紀了,以後還是直接叫簫秦,我聽著也順口。”

“好好好。”姚啟年還是很激動:“蕭大……不,簫秦,冒昧一問,此等神策你是從處所得。”

簫秦聳了聳肩,心想,這在前世小學生都懂的東西,說神策未免太誇張。

不過對於眼下思維固態很嚴重的封疆時代而言,確也算的上了不起的謀略了。

但也要有人識貨才行,姚啟年的反應就很好,他都能看得懂其中深意,想來旂秦帝自不在話下。

姚啟年抄錄的極其仔細,一筆一劃如視珍寶。

簫秦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了,便先起身離開。

等了一會兒,發現黃亢卻沒跟來,不禁好笑。

這個黃大傻冒還拉著臉呢,不好跟自己張嘴,就墨跡著。

啥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甭管懂不懂軍令狀上的內容,都加姚啟年名字了,不加他的,肯定很丟人。

估摸著等姚啟年抄到一半,或者抄的差不多,黃亢肯定憋不住,要求姚啟年再加上他的名字。

隨便。反正又不是自己抄,了不起姚啟年再重抄一份就是。

軍令狀的事情就交給姚啟年交上去,不用自己多餘操心了。

眼下還有一件事,始終掛在簫秦心頭上。

那就是依雲被帶回來後,至今還在昏迷不醒的狀態,時不時的就會做噩夢,叫也叫不醒。

很是讓簫秦揪心,可光揪心也沒用。

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得耐心的等依雲醒了才能知道。

回到房間,又守了依雲半天,簫秦起身出門準備活動活動腰身。

經過黃亢和白松兩人這段時間,交替著給簫秦灌輸真氣,他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但胸口處時不時的還會隱隱刺痛。

又痛起來時,簫秦才想起青雲道長。

那牛鼻子老道什麼時候溜得他都不記得,本來還想揪著他,問個清楚,當日那口大缸裡,究竟藏了個什麼玩意兒。

忽然給自己來這麼一下,一直疼到至今。

扒開衣服也沒留下傷疤,就連印記都沒留下。

好歹是人或是野獸什麼的,毫無線索可尋。

罷了,青雲牛鼻子跑的了道士,跑不了庵,早晚肯定還能撞上。

簫秦正暗想著,門口的馬川呼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