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秦的一席發言,頓時惹的滿場震驚。

話說的足夠難聽了。

就等於當著所有人的面,在狠狠的打二麻子的臉。

再看二麻子,彆著頭半天沒說話,表情十分複雜,沒多久眼眶都紅了。

依雲趕緊把簫秦拉到一邊。

皺著眉頭:“簫秦,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怎麼能對二麻子說出這樣的話,太傷人了!”

“這就難聽了?”

簫秦聳了聳肩:“再難聽的話我還替他兜著,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二麻子越來越過分,反客為主,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本來這話該黃亢跟他提,要不是衝你,你以為我願意多管閒事得罪人?”

“衝我?”依雲遲疑:“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你說呢?”簫秦好笑道:“你不是希望我站出來解決問題麼,瞧,這不就把問題解決明白了?”

“只要二麻子和你不鬧騰,就啥事沒有。”

依雲心虛道:“我……我什麼時候鬧騰了……”

“沒有麼?”簫秦笑了笑:“也對,你是我的女人,你對我怎麼鬧騰都應該,但他二麻子是我啥啊?”

“給黃亢面子,叫他一聲兄弟,僅此而已。”

“誰是你的女人了!”依雲說翻臉就翻臉:“姚桃才是!”

哪壺不開提哪壺,倆人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又提起多餘的人,哎,女人啊,真滴是難搞。

二麻子心裡就算再難受,最後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別說其他人沒幫他說話,就是自己手底下這般兄弟,也沒人站出來跟簫秦理論幾句。

簫秦話說的是很難聽,可道理確實不佔在他這邊。

要是真的撕破了臉皮追究起來,就算是當初從姚府出發時,所帶的幾車物資以及銀兩,那也是姚啟年看在簫秦和黃亢的面子上給與的格外贈予。

跟其他人關係真的不大,非要算上的話,當然也有依雲公主殿下的份,連帶著負責保護依雲的中郎官隊伍,也能沾點光。

算來算去,唯獨跟他們山匪隊伍沒啥關係。

所以非要說本來就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從一開始就佔不住腳。

簫秦幸虧沒提這一茬,否則二麻子不僅連面子,就連裡子也都一併丟完了。

經過簫秦這麼一鬧,再不懂事的人也都看出來了,眼下沒有退路可言,只能硬著頭皮冒著風雨繼續往前走。

重新上路後,隊伍的氣氛就更沉默了。

實在是太冷了,這種天氣下,多說話就是找罪受。

雪越來越深,漸漸地前方的官道也全都給淹沒,辨不清方向了。

如此一來,只能讓馬川帶人在前面趟路,後面人則沿著馬蹄印追趕。

馬也跑不起來了,眾人時常還得下馬推行馬車。

行進的速度越來越慢,快天黑時,隊伍依舊處在前不著村後不著點的尷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