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馮頭遞過刀,隨即撿起地上的煤油燈,朝著馬廝走去。

邊走邊解釋道:“待會兒馬廝會著火,你是不顧一切追趕我二人拼命呢,還是抓緊時間把人從裡面拖出來,那就是你的事了。”

“放心,火不會太大,你有足夠的時間救人。”

片刻後,老馮頭抹了抹手:“行了,可以放開他了,我們走吧。”

說完二人同乘一匹馬,不緊不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簫秦根本沒有去看他們,因為此時的馬廝背後已經起了火。

距離滿是稻草的馬廝最多五步遠的距離。

稍微耽誤,或者忽然颳起一陣大風,整個馬廝都會被瞬間點燃,到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撲滅這場火,解除危機其實也沒用太久時間,卻也足夠老馮頭夫婦在夜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簫秦滿臉是灰,狼狽且疲憊的癱坐在熄滅的火堆前。

背對著馬廝,不忍回頭。

人是沉寂的。

也是孤獨的。

如今白鶴段驛站,就只有他一個清醒的人。

卻要獨自揹負今夜所有的悲傷。

清醒的人最難過,越是難過,越要死死的挺住。

此刻的感受,刻骨銘心。

死也不會忘卻。

不願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

簫秦起身,仰頭長吸了幾口氣。

隨後轉身走向馬廝。

黃亢無恙,只是睡死。

白松無恙。

其他人全都無恙。

唯獨小柴渾身是血。

右側胸口赫然有一個血洞,還在往外滲血。

同時脖子也被割了喉。

兩處皆是致死傷。

無需質疑,對方下的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