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秦,你和預料中很不一樣。”

先開口的反而是王權治。

簫秦直接就地盤坐:“願聞其詳。”

“你不是皇帝的第一把刀,也絕不會是第一個。”

“但你和以往的那些人不一樣的是,他們拼命的往前衝,卻根本不知道衝的是什麼。”

“因此他們無一例外,最終成為了皇帝的棄卒。”

“最近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簫秦,看在我是將死之人的份上,務必請告訴我……”

“你,究竟是誰?”

王權治的眼神就像一把鋒利的刀,有那麼一瞬間,簫秦不敢對視,慌極了。

等了很久,見簫秦不開口。

王權治笑了:“簫秦你不知道的是,你雖然的確有些才學,但並不足以成為真正的狀元。”

簫秦錯愕:“你想說什麼。”

“最終廷試本人也有幸參與,初審和次審的第一名,並不是你,而你本該是第九名。”

“堪堪登入甲榜而已!”

“是皇帝力排眾議,一定要立你為狀元,你才有了今日。”

“那就奇怪了。”簫秦聳了聳肩:“我一個寒門賤子毫無背景,之前又跟皇帝不熟,為什麼呢?”

“為什麼?”王權治哈哈大笑:“難道你到現在都沒想明白嗎?”

“寒門生存本就舉步維艱,怎麼可能比得上那些從小就有名師教導,傾入了大量資源的貴族子弟。”

“難道僅憑一腔熱血艱苦奮鬥嗎?”

“笑話,完全就是笑話,還不說見識和眼界,寒門學子拿什麼和貴族子弟比?”

“你應該也猜到了,廷試的前八名,無一例外全都是權貴子弟。”

“而你簫秦之所以成為狀元,只是因為皇帝需要你成為狀元!”

簫秦無話可說。

他不得不承認王權治的一番話是對的。

“但我記得,在甲榜第五名張留,還有第七名的謝承前,他們也都是出身寒門。”

“你以為?張留和謝承前,不過是簫秦的備胎,或者說你簫秦是他們的備胎也可以。”

“你和他們唯一不同的是,你活了下來而已。”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簫秦發問:“你們這麼明目張膽的和皇帝鬥,想過後果了嗎?”

王權治反問:“是誰告訴你,我們在和皇帝鬥?”

“簫秦,你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本以為你已看破局勢,或者至少看出了端倪,原來,你竟一無所知。”

“沒有人想和皇帝鬥,我們只是想為自己活。”

“或者說,皇帝需要我們這麼做,這麼去表演。”

“只是我比較倒黴,被選中成為了你簫秦的踏腳石。”

“但簫秦,你真的以為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也許很快,你就能到我之前的位置,甚至比我的地位更高。”

“到了那時,你會明白,這其中的水究竟有多深。”

“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徒勞的。”

“我還是重複當日的那句話。”王權治微笑著看著簫秦,目前卻迸發著仇深似海:“我,看著你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