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沒亮,錢公公親自率轎來迎。

說是早朝之前,陛下要向見他。

飛霜殿。

旂秦帝背對著簫秦,正在被人服侍著更衣。

“蕭秦,你可知今日乃是一場硬仗。”

“此時太旂殿外有多少虎狼,正磨刀霍霍的盯著你我君臣二人?”

不等簫秦回話,旂秦帝轉身,揮手遣散左右。

目光灼灼的盯著簫秦。

“但即使這樣,朕依然願意給你安排一條後路。”

“今日早朝過後,無論成敗,你必有性命之憂。”

“朕可派你去玩桓洲,桓洲曾是朕做王爺時的封地。”

“去了恆洲可保你性命無憂,你可耐心蟄伏几年,待時機成熟,朕再招你回宮。”

“你,意下如何,啊?”

簫秦低著頭,腦子裡正在快速的消化旂秦帝話中的深意。

看似為他好,連退路都已提前為他安排妥當。

但其實說到底,還是在對他進行試探。

“陛下可保臣一時,如何保臣一世?”

“況且臣很清楚,倘若陛下真要變成了傀儡,臣躲哪裡都沒意義。”

“臣雖不才,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還是明白。”

“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身先士卒,死而不悔!”

“嚴重了,嚴重了。”旂秦帝笑著擺了擺手:“但卿之言,著實令朕感動。”

“好了,朕知道了,蕭卿你去準備吧。”

簫秦告退。

走出殿門,抬起頭望著即將破曉的天幕。

不禁長舒了口氣。

旂秦帝身上好大的氣場,可能那就是傳說中的天子龍威吧。

早朝之前,特昭他入宮私談,其中深意令他至今感到忐忑。

要說真心實意的為旂秦帝效犬馬之勞,未必。

但當時那種情況下,簫秦只能那麼說。

至於旂秦帝是不是真信了,其實也不重要。

君臣之間,永遠有一道無法逾越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