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蓑衣,帶著斗笠。

獨坐岸邊,正在垂釣。

遠看還當是一漁翁,靠近些,一股強大的只屬於上位者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等旂秦帝開口,簫秦探出頭朝魚筐打量:“陛下今日的漁獲好像不太理想。”

旂秦帝微微一怔,嘆了口氣:“何止不理想,簡直就叫一無所獲。”

“這些臣子沒一個省心,之前總是偷偷的瞞著朕,恨不得把全天下的魚全塞到這小小的太湖裡,哄朕高興……”

“一次朕釣上來一條足有一鈞重的大青石,結果你猜著怎麼著?”

簫秦聽的有趣,問:“怎麼著?”

“翻過那大青石,肚皮上居然刻著字,侍郎王權治,給朕氣的!”

這也行?

簫秦差點沒忍住笑出聲,拍馬屁拍得如此清新脫俗,牛幣!

“朕氣不過,前幾日朝會上專門點了此事,結果那些豬腦子,轉身就把太湖魚給放了!”

“朕今日釣了整整三個時辰,愣是一條沒釣到!”

“朕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這般狗東西腦袋全給砍了!”

“狀元郎你來評評理,這幫狗東西,究竟安的什麼心?”

見旂秦帝緊盯著自己,簫秦感到莫名的緊張。

表面上這是講了一個有關亂拍馬屁的故事,實則給他出了一道天大的難題。

順著皇帝的話說,不僅會顯得他這位狀元郎毫無見地。

而且還有奉承迎合的嫌疑,和那些把名字刻在魚肚子上的人沒什麼區別。

可要是不順著話,感覺又接不下去。

難不成勸皇帝大度點,別和那幫小人一般見識?

一個接不好,輕則會給皇上留下一個惡劣的印象,就此被雪藏的處境。

重則惹得龍顏大怒,後果可想而知。

難怪都說伴君如虎,真是一點沒說錯。

“草民卻以為陛下,看似毫無漁獲,實則早已收穫滿滿。”

“哦?”旂秦帝微微眯眼:“此話怎解啊?”

“草民斗膽,還請陛下先行寬恕草民妄言之罪。”

“朕,恕你無罪,但講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