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柏扛著一摞木頭下山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

傍晚的村莊,每天都在重複著昨天的事情,一成不變。

炊煙,頑童,桷樹。

只是今天卻有些不一樣,陳柏扛著木頭,走在莊子裡,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觀察了好一會兒,卻並沒發現什麼異常,也就作罷,只能繼續扛著木頭往回走。

快到家時,經過進莊的道旁,卻見催馬一個人癱坐在路上。

陳柏這才反應過來,難怪剛才走在莊裡,怎麼總覺得怪怪的,原來是少了這個傢伙,缺了些熱鬧。

看到催馬狀態不對,陳柏連忙放下肩頭上的木頭,走到催馬身邊,蹲下問到:“怎麼了黑子。”

小催馬並不作答,只是呆呆的望著遠方。

陳柏見催馬臉色不對,好像有些泛紅,但是由於催馬天生黝黑,所以並不明顯。

陳柏舉起右手手背,放在催馬額頭,發現並不發燒,但看催馬仍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禁繼續問道:“催馬,怎麼了,不舒服麼?”

只見催馬偏了下頭,望向陳柏,然後又轉過頭,望著遠方。

陳柏就這麼蹲著,焦急的望著催馬。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催馬說到:“陳先生,我好像遇到了你故事裡的仙女,我要娶她。”

聽到這話,陳柏瞬間鬆了口氣,於是也順勢坐在了催馬身邊。

還以為這小子身體不適,結果是遇到了愛情。

望著十二歲的催馬,陳柏不由得覺得好笑,這在穿越前,這麼年歲的孩子,還是小學生啊。

陳柏玩笑的問到:“是誰呀,哪個莊子的丫頭,告訴我,我給你搶過來。”

催馬搖了搖頭,一臉喪氣的說道:“是一個身穿藍裙的小仙女,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夕陽,把一切事物的影子無限拉長,秋天的晚霞下,零落的道旁的樹葉,像極了黑子還沒開始,就要說再見的愛情。

陳柏不再搭理他,起身準備扛著木頭回家。

在他看來,小男生的愛情,總是見一個愛一個。雖然他也沒經歷過愛情,但是他篤定,小黑子甚至還沒學會爬牆偷看洗澡,知道個屁的愛情。

就在陳柏準備離去時,故意打趣道:“是不是一行五人?其中還有一個胖子和一個拄著柺杖的老頭兒?”

一聽這話,催馬立即從地上竄起,驚喜的問道:“陳先生遇到過他們?”

陳柏見催馬此刻的樣子,不由好笑道:“我不僅遇到過,還知道那胖子叫藍庭山。”

此刻的催馬,眼睛裡瞬間燃滿了希望,恢復了幾絲平日的光彩。

見陳柏離去,連忙追上前去,跟在陳柏後面問到:“先生,知道小仙女的名字麼?”

陳柏也不搭理他,只是扛著木頭,哈哈大笑的往回趕去。

.….….…

再說藍庭山一行。

“吳長老,咱們非得這麼趕麼?我們還什麼都沒尋到呢。”藍庭山望向旁邊拄柺杖的老者失落的問到。

吳姓老者回答道:“是的公子。”

“雖然我們手上有著來狼山邑的批文,但是如果離開太久的話,恐有軍士生疑。”

藍胖子並未回答,只是認可的點了點頭。

只見吳姓老者繼續說道:“公子,我知道你為人爽朗,且喜歡結交朋友,但是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一點好些。”

“今天遇到的這位年輕人,言談舉止並不像普通莊戶,要不要我回去清理了,以絕後患。”

藍胖子一聽此言,連忙搖頭道:“不用,我看那位陳兄弟也是有趣,並不像會告秘的人”

說完停頓了下,然後繼續說道:“況且,與一個莊戶比起來,我們藍氏商會還是要有分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