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叔山烈並沒有打算去開導唐術。大有一種,我給你,你就只有接著的姿態。

………………

言盡於此。

叔山烈不再理會地上的唐術,起腳離去。

行至門口,卻又突然駐足,身未迴轉。背對著唐術問到:“陳柏真的有力修的功法?”

才入春不多時,又恰好是晨間,且溫且涼。但絕對是不熱的。

但是,叔山烈突然的詢問,讓得唐術雙鬢佈滿汗珠。

唐術小心翼翼的從地上起來,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轉過頭來望著叔山烈的背影,雙唇輕啟,卻又合上。

陳柏離去之初,唐術便糾結過,是否要把“清淨經”的事情稟告給叔山烈。

不過,始終事關重大,未得到陳柏的應允,便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如今,叔山烈問起。唐術心裡不得不再一次權衡起來。

汗珠悄咪咪的爬上了唐術的額頭。唐術感覺在他前面站著的是一座渾厚的大山。大山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心頭上。

終了,唐術還是沒有開口。

………………

沉默並不久長。

叔山烈輕嘆一聲便回了王宮。

………………

叔山烈的這一聲輕嘆情緒複雜。

要說他有多在乎力修的功法,也並不見得。

如果他真的在乎,早在三年前就找催棄之要了,可是他並沒有。

要說他完全不在乎,也不至於親自走上一遭,問及此事。

也有可能,叔山烈在乎的是其他東西。

………………

叔山烈走後,唐術瞬間感覺身體被掏空,全身虛脫,四肢乏力。

哪裡還有平日裡半分的灑脫,整個人盡顯惶恐。

踉踉蹌蹌的走出了房門。

恰逢晨曦初起,泛白的陽光透過枝頭披在了他的肩上。

也正是這個時候,唐宰輔推開了宅門,挾人間煙火而歸。

令人稱奇的是,唐宰輔好像什麼都知道,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

只是在路過唐術身旁時說了一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