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的假期足有月餘。

除了旬休,這也算是書院整年唯一的一次長期。

每一次長假,都預示著結束,也預示著開始。

力師院會送走一批人,同樣力夫院會迎來一批新人。

初雪的降下,是送行,也是迎新。

有言道是但飲一杯酒,初雪問前程。

.….….…

初雪的夜晚,尚有凜月當空,冷風悽悽。

凜月照今古,酣酒醉愁人。

.….….…

魏謀帶回來的酒,非是佳釀,卻也醉人。

雪花作舞,風作吟。

陳柏並沒有客氣,一杯一杯又一杯。

貪杯求醉飲,迷迭思舊人。

魏謀也醉了,紅著臉,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小老頭兒,你知道嗎,我辛苦了近十年,練文習武,不敢有絲毫懈怠。才有機會坐在這書院前地和你喝酒。”

陳柏確實有些醉了,只是顧著喝酒,隨口應付的說了句:“天道酬勤。”

“天道酬勤?”

魏謀端著酒碗輕嘲了一下,自言自語的說到:“小老頭兒,我曾經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從小就拼了命的讀書和修行。”

“原本我以為只要踏入書院,從此前程錦繡,風光無限。”

“結果現在呢。”

“哪怕初雪,也限於盤纏,不能回家。”

說到這兒,魏謀仰頭把碗裡的酒一口飲盡,然後趴在桌子上,呢喃的說到:

“我以為,我終將會立身於天地,有一翻作為。”

“現在看來,也是避免不了去給那些商會當狗的命運。”

“小老頭兒~嗝~”

“我有一個弟弟…”

“從小痴呆…”

“我心裡很嫌棄他,也很羨慕他。”

“嫌棄他,不能自理。”

“羨慕他,無憂無慮。”

“可是,現在。”

“我很想他。”

.….….…

魏謀離開的時候,也不清楚是什麼時辰,只是那時雪已經停了,想來應該是已經過了初雪。

.….….…

第二天,魏謀離開了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