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人靜的黑森林中,突兀的出現了一群身穿黑色皮甲的人類,他們站在黑森林的邊緣眺望著遠處黑壓壓的獸人族營地。

只見似乎是為首的一人沉聲說道:“白日裡這些野獸就去砍伐,晚上退回森林之外。我們今天的目標是他們的狼族營地!”

一揮手,一群十幾人的隊伍如同鬼魅一般的默默潛行,直到靠近對方營地。

此刻獸人族當中狼族的營地靜悄悄的,入夜後的獸人族營地原本應該是有巡邏隊伍的,但此刻似乎顯得有些異常。

為首的人類稍稍有些擔心,但一行人已經到了此處,若是不突襲,便覺得白跑了一趟。於是抽出背後的長刀大喊一聲:“殺!”

遠處幾名人類頓時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獸人族營地四周生長的野草如同活了一般尋思朝營地裡蔓延而去,這一片快速蔓延的野草葉片泛著寒光,每一根草葉都像是鋼針一般的堅硬。

其他一群人則早已經衝入了這片狼族營地當中,四處拋飛的元力快速的點燃了許多營地內的帳篷,這些皮質的帳篷油性極大,遇火則快速燃燒起來。但奇怪的是,在明顯攻擊之下,整座營地就好像是死了一般的沉寂。

“難道中計了?”為首的人類有些強烈的忐忑感。

就在此時,營地的四周出現了許多通紅的眼睛,好像是野獸獵食那般爆發出一陣陣的死嘶吼。一聲響亮的狼嘯之後,營地四周的地面開始震動了起來,似乎有萬馬奔騰一般。

“不好,快退!”為首的人類大喊,但已經被包圍的十幾人此刻顯然已經有些亂了陣腳。一隻只碩大的野獸鋪面而來,帶來一陣陣的腥風。

這些野獸不是別的,正是一隻只說碩大無比的狼,激烈的元力波動震撼著這一片的區域,僅僅十幾人的人類隊伍,雖然都是修行者, 但發出的元力攻擊卻無法一次性殺傷這些皮糙肉厚的巨狼。

片刻之後,十幾人的隊伍全軍覆滅~~

而這種偷襲與反偷襲的戰鬥,自從人城開始動員開始,已經展開。最初在獸人族正在砍伐的直道附近,如今更為大膽一些的人類小隊,已經開始離開黑森林對獸人族的某一些營地展開攻擊。

戰鬥來的快,去的也快,當人類小隊全滅,這些巨狼似乎失去了目標。漫無目的的遊蕩在營地四周,但依舊兇殘和血腥,不斷地嘶吼聲似乎顯示著這些巨狼的痛苦。

如今的獸人族,已經在砍伐直道的過程中總結出了規律,白日裡嚴防死守,夜晚則隱匿起來。對於人類的襲擊,處於黑森林中的獸人族損失巨大,在黑森林中的戰鬥,獸人族難以發揮實力,往往一隻十幾人的小隊就可以對砍伐森林的獸人族戰士造成巨大的傷害。

但深處黑森林之外的時候,普通的人類修行者,卻只能與獸人族戰士打個平分秋色。曾一度以襲擊佔據上風的人類,在多次的被埋伏全滅之後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於是乎,對於砍伐樹木的獸人族隊伍,白日裡的襲擊又變得更為慘烈了。

而人城如今全面由葉家、耿家提供大量的燒酒,不僅用於日常飲用,更被軍人團、兵盟和自然符約購入,原因則是這些組織的修行者發現,戰鬥前適量的燒酒飲用,居然有助於自己精神力在短時間內得到提升。

相應強化的就是自身的感知能力、包括對於元力的汲取能力。

同時,在匠主單獨拜訪耿家之後,居然讓大家大跌眼鏡的在組織內部下發了一則命令,就是關於耿家鍛造鐵製品武器的命令。

要求匠組織全力配合耿家,更親自與耿家共同設立了一處外城工坊,專門用於新武器的鍛造,甚至傳聞中,匠主更是派出了十幾名匠組織的核心鍛造大師。

一時間,人城當中以能夠獲得一柄耿家鍛造的武器為潮的趨勢愈演愈烈,而對此,人主居然一言不發,默許了。

這也更是給了其他組織和權貴們想想的空間。

“你說,這武器是怎麼鍛造的,居然比以往的制式武器要強了三倍有餘。”人城一處,一名中年人正拿著手裡的一把武器訕訕的問道。

“您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但我聽說,耿家是請了一個能人,才有這般技藝的。”身後一名老者輕輕的說道。

“你那邊的事情進展的如何了?”

“新產生三百餘人的契約者,還在加強訓練。這群娃娃沒見過血,你確定要讓他們也上麼?”

“已經等不及了。耿家的一些人開始在議會中拉攏勢力了,如今人城再不打出一些威勢,估計議會中就要有動作了。”

“早知如此艱難,當年你何必趟著渾水。囚牢裡哪一位,還是什麼都不做麼?”

“當年的事,雖非我自願,但也是沒辦法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做,起碼~~他最近剛剛培養成功了一個少年了!”

話說到這裡,兩人都有些沉默。伴隨著室內劈里啪啦響著的火把,這名身著麻衣的中年人怔怔的出神,嘴裡默默的說了一句:“希望他能快點成長起來。如今時間已經不夠了~~~”

人族與獸人族的戰鬥依舊在繼續,為了阻擋獸人族的不斷砍伐,人族前赴後繼的襲擊、獵殺甚至於正面迎敵。

而為了早日能夠打通直達對方老巢的直到,獸人族也不惜傷亡、不論黑森林中的詭異、更選擇性的忽略了大量獸人因為長期呆在黑森林中後,出現的各種異變、甚至消失。

雙方都在為了生存搏殺,只是獸人族的目的,顯得讓人族有些詫異。這麼想要置人族於滅族,獸人族果真是最為殘暴的,這也成為了人城不斷髮動更多人類抵抗獸人族的絕佳口號。

這邊人族和獸人族打生打死,而遠在極東之地的侯永逸卻無比的煩惱。本來掉進泛著金色的水塘裡,以為逃過被摔死的下場,結果又遇到了滿是獠牙的長蟲,好不容易破水而出,入目則是一片昏暗破敗的場所。

侯永逸暗暗罵了一聲,伸手撤掉咬在自己衣服上的一條長蟲,狠狠的砸在地上。頓時如同被摔在地上的地瓜一樣,長蟲碎裂,留下了一灘金色的液體。

遠遠的眺望了四周,侯永逸很是無奈,這片區域的面積看起來十分的寬廣,自己所後的這汪以為是水塘的地方,居然也是大的可怕。四周泛著赤紅色,地面、天空,甚至連那刮起來的風都帶著一股赤色。

四周瀰漫著荒涼、破敗的景象,遠處零零散散的插著一些高高的旗幟,旗面早已經破爛不堪,就好像是破布條的一般的隨風飄蕩。遠處坑坑窪窪、高低不平的地面,偶爾還能看到一些灰白色的骸骨。

有些好像是人類的、有些則看起來是獸類、更有些看起來有些詭異,分不清種族。更有一些殘破的兵器和盔甲埋在赤紅色的土下,只露出了一點點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