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永逸很詫異,傳說中得十人斬自角鬥場開設到現在便沒有人能夠拿到過,更沒有人知道在連勝九場之下,第十場又該是什麼。

但,今天他見到了,更是見到了所謂得第十場得勝負如何評判。剛剛走出一處隱秘之所得侯永逸顯然還有些納悶,著一些都顯得如此得夢幻和玄乎,更是不真實得感覺。這就是第十場戰鬥?

時間回到之前得時間,在侯永逸出其不意透過襲擊打暈了兵盟第六傑詠康之後,外界波瀾驟起,但身在囚徒石室的他卻沒有心思、更沒有精力去在意這些。因為剛剛角鬥場的幾名高層主動邀請自己做了一番談話,其意思就是兩天後會進行第十場的戰鬥,甚至還因為一些似乎人為干擾的原因,第十場的戰鬥要換一個地方。

侯永逸心神稍顯的有些忐忑,但很快就平復了,第十場戰鬥關乎自己是否可以達成十人斬的成就,而達成者按照人城的規定是可以主動提出一個條件。只要在不危害人城安危的前提下,這個可以主動提出的條件似乎很寬泛。

然而當侯永逸被角鬥場的看守們畢恭畢敬的請出囚牢石室的時候,侯永逸也不免感嘆人生無常:“被關進囚牢時,欺壓呵斥;被請出囚牢時,畢恭畢敬。”果真,還是拳頭大了才有發言權呀!

只是他沒有注意的是,同在一個囚牢裡的白髮老人在他敦敦告別之後,似乎很淡然的不為所動,仍舊是側身躺在那枯草鋪就的床鋪上,只是臉上卻露出了神秘的微笑,這微笑有些自豪、有些傲嬌,更有些此去一切盡在他掌握的淡定。

隨著看守們將侯永逸請上一輛木製車輛,侯永逸心裡還在猜測似乎更換的這個場地應該很遠吧,不然怎能連這種車輛都用上了。

木製的車輛打造不易,是由匠主親自設計製造的一眾交通工具,現如今也只有很少的權貴家族能夠擁有,同時也是身份的體現和象徵。

整車木製雕琢,兩個大大的輪轂外包裹著青銅製成的外皮,車身就像是一間小房子一般,平頂、四四方方的,周圍包裹著分割整齊的獸皮包裹,在車輛的最後位置開了一個一尺見方的窗戶。

車輛由一匹黑森林中常見的野獸拉著,這野獸侯永逸也很熟悉,早在黑森林中迷路的那段時間,土塊兒木頭兒和自己三人也是獵殺了不少作為食物。這野獸名叫麈,是一種長相與鹿相似,但體型更大一些的食草性的野獸,因為性格溫順所以多年來已經被人類馴服。

麈強健有力,拉動一輛木製的麈車毫不費力,而身在其中的侯永逸也沒有感覺到什麼顛簸,而同樣坐在馬車裡的還有角鬥場的三位高層管理者,此刻正平和的與侯永逸慢條斯理的說著話。

“小哥果然是機緣深厚之人,一來咱們1號角鬥場,我就知曉,日後定然一飛沖天吶!”

身旁那人長鬚飄飄,顯然覺得這說辭有些諂媚,咳嗽了一聲也說道:“王管事這話雖然唐突,但小哥確實福運雙至,不知小哥與耿家也有交際?”

侯永逸愣了一下,耿家?我確實跟耿家有點關係,但那是之前我在人家家裡的一個礦坑挖礦咧。這也算有關係麼?

“倒是與耿家有些關聯!”侯永逸說完,不禁有些神秘的笑了笑。其實這笑也不過是覺得自己給人家打臨時工這事兒實在說不上什麼關係,但你要說沒關係麼?也不對,起碼我給耿家打過工呀。

然而這話說自侯永逸之口,加之他這個笑容,頓時讓麈車內的三人誤以為他和耿家來往密切,甚至還覺得這人是不是耿家秘密培養出來,專門放在這裡鍛鍊的?

想到此處,三人當中的兩人也微微撇了一眼身旁的另外一人,想要從他這裡瞭解一些什麼。而被注視的那人,正是耿家的一名管事,如今被耿家派到這1號角鬥場打理事物。

只見這人露出微笑,也不知可否,更沒有答話。可是此舉更是被其他兩人認定,這似乎就是耿家的人,不然為什麼老何管事不吱聲呢?

其實並不是這個耿家派來的何管事不吱聲,是因為他也並不清楚這少年是否真的是自己家裡的老爺們派來的。耿家一門十三房,家大業大的,亂說話可是容易耽誤老爺們的籌謀,索性也只是微笑不語。

大約過了有小半個時辰的光景,侯永逸幾乎已經昏昏欲睡了,與幾個老油條、老頭子同在一個麈車裡,實在是煩悶無聊,幾人時不時露出大灰狼吃掉小紅帽的表情,讓侯永逸甚至覺得這幾個老胚子是否取向有點問題。

下了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所普通的建築,這裡明顯的規劃更加的合理和整齊。按照侯永逸的理解,這裡似乎是內兩城的其中一處了,只見入目是寬闊平整的街道、兩側店鋪林立、四周屋舍整齊,大片的樹木和花草散發著清香。

“還真是奢侈呀,內兩城不愧是權貴居所呢!”心裡默默唸叨著,便已經被站在這建築外的奴僕交接了關於侯永逸的囚犯印鑑。

“喂,小哥兒~~不要亂看亂跑,咱家大老爺等你半晌了。快隨我來吧~~”奴僕連忙上前,制止了侯永逸想要扯斷路邊花草的想法,拉著他就往這建築裡去。

“這是什麼地方,不是讓我來打架呢。這裡頭能打架呀~~?”侯永逸納悶的問道,這屁股簾大小的地方,對如今已經破入開靈的侯永逸來說,實在施展不開,打壞了還得賠錢呢吧?

“哎呦,小哥兒,噤聲。一會兒你自然就知曉了!”隨著奴僕的催促,侯永逸向門外的三人揮了揮手。

“那個什麼~~王管事、何管事,那個什麼管事,你們不來麼?”侯永逸這一嗓子著實嚇了他們三人一跳,三人趕緊揮手示意侯永逸進去,如逃一般的鑽進麈車,快速的離去了。

“小哥兒,他們什麼身份,又怎敢在這裡多停留。走吧走吧,大老爺等著急了,大家可都沒好果子吃咧!”奴僕有點急了,拉著侯永逸的手腕就往前拽著走。

“嗯?”侯永逸有點差異,雖說自己沒有刻意施為,但尋常情況下作為一個開靈的修行者,十個八個普通人也難以拽的動自己的。這身著奴僕衣裳的小夥子,居然一拽之下拉著自己走了好幾步。

不由得多看了這奴僕兩眼,心裡也是暗暗嘀咕:“若不是老師不讓我隨意用精神力探查,說容易引起誤會。我真想看看這建築裡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建築很平淡,放在外城估計也是容易被忽略的存在,但隨著奴僕小哥的帶領,七繞八繞之下進了院子裡,猛然間侯永逸眼前頓時開闊了許多。原本在外面看來不過三分地面的大小,可入了大門進了院子,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處龐大無比的空間。

“這~~這~~這~~~?”指著四處截然不同,突然開闊的視野,侯永逸驚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噓~~噤聲!”奴僕輕輕的提醒,帶著侯永逸便往前走去。

這處開闊地,著實震撼,只見:遠山青黛相間、收目良田縱橫、四處河道交錯而過、飛鳥走獸若隱若現,幾乎是一片隔絕於天地之下的世外桃源。

沿著彎曲的小路行進了一盞茶的時間,侯永逸更是詫異。阡陌縱橫的良田中培育著像前世常見的粟米和蕎麥。遠處冒著白煙的建築裡熱火朝天的正喊著號子,似乎在做什麼物什一般。一側的院落里居然還晾曬著一根根麻線~~

“到了,進去吧!”奴僕將侯永逸引入一處山腳下的木屋外,停下了腳步。

山不大、木屋也很小,只是站在外面的侯永逸有些茫然,從一踏入這建築、突然間改天換地,就讓他心悸不已。

“快進去吧,不要讓大老爺等的久了!”奴僕催促了一聲,轉身就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