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不救她,怎麼也說不過去!”侯永逸想了一下,打算施以援手。原因也很簡單,三人摸索半個多月,也沒有真正找到回人城的路。而這個受傷的姑娘,是現在唯一能夠了解回城路線的人了。不管如何,先就了再說~~~

可是真到救人了,三個少年你看我,我看你,都是雙手一攤。讓他們去打鬥拼殺,這半個多月來磨練,加上神奇繼承的傳承,三人都有不小的戰鬥力。但是你讓他們三個半大的少年去救人,那是兩眼一抹黑。除了侯永逸能想起前世簡單的包紮之外,這種腹部貫通傷,怎麼處理卻是一點都不知道。“算了,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侯永逸無奈的嘆了口氣。“土塊兒在數洞口把風,木頭兒把樹洞裡的乾草樹葉堆起來。別點著了啊!”侯永逸在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成了三人中發號施令的人,這源自於互相的信任,也源自於侯永逸比常人要機敏的特質。

說罷,侯永逸從土塊兒放在地上的皮兜兜裡翻出來一堆物什。什麼獸皮呀,獸骨呀,獸角呀,還有自己從銀色建築裡收集來的幾塊石頭,幾顆像草一樣的植物,幾顆銀色的果子,還有一堆侯永逸吃剩下的果核。

盯著眼前一堆東西,侯永逸想了想,輕輕解開這少女的皮甲,嘴裡還不住的唸叨:“別怪我呀,姑娘。我是為了救你咧!”對於前世就是個大學生的侯永逸,那有這麼親密的接觸,觸碰之間,侯永逸只覺得丹田之處熱氣騰騰,蠢蠢欲動,趕緊默唸了幾遍巨古獸的搬靈法,才抵消了這股異樣。

這姑娘看似與三人年紀相仿,也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但這個世界本就成熟的早,婚配的早。看似不過初中生的姑娘,此刻皮甲左右兩側的束帶繩子一解開,兩團跳躍出來,引得在樹洞口把風的土塊兒哼哼唧唧的也拿眼睛撇了又撇。

皮甲下,是一層粗製的麻布衣服作為內襯,這也是侯永逸來到人城後才發現的。原來這裡的人類已經可以使用麻織品了,這比以往在波德小鎮單純的皮甲衣褲要舒服多了,起碼有了墊襯之物,不會那麼硌得慌。而這姑娘的麻衣雖然不能說很好,但起碼是侯永逸三人難以企及的,這也讓侯永逸覺得這個姑娘不簡單。

小心的褪下上衣,侯永逸儘量不去看那碩大白皙,但隱約間腦子裡又出現這白皙之上的粉嫩不斷衝擊著自己的神經。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強作鎮定的解開少女傷口外皮甲,身著男性皮褲護身的姑娘,似乎對這衣物進行了改修,明明是男性款式的皮褲,但是卻剛好合身。

不緊不松的套在雙腿之上,腹部高高提起,有六根束腰的帶子,一指寬一尺長,寬鬆的束縛在皮褲在腰部位置,且打了幾個皮扣的裝飾,更方便六條束腰帶子穿過。

看似孱弱的少女,此刻腹部一道三指寬的貫通傷呈現在腹部,隨著少女的微弱的呼吸,一絲絲鮮血不斷滲出,皮褲早已經被染紅,輕輕解開六條束腰帶子,慢慢褪下幾乎到肋骨部分的皮褲,內襯也是一條麻褲,但此刻已經黑紅斑塊相見,應該是早先處理過傷口,有些血液凝固,但又經歷了傷口撕裂,導致新舊血液混在一起,看起來格外嚴重。

侯永逸招呼了一聲木頭,處理上身幾道不深不淺的傷口,自己則伸手拿過飲水的圓形小木桶,倒出一些水在掌心輕輕灑在傷口附近,興許是水接觸到傷口、興許是褪下麻褲時候撕扯了傷口附近的面板,少女嚶嚶了幾聲,但微弱的聲音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侯永逸也不多想,拿起倒在地上那一堆物什裡,唯一看起來像是藥草的幾顆翠綠色帶著紅色斑點的植物,放在嘴裡一通咀嚼,然後輕輕清洗過傷口附近後,把咀嚼的藥草分成兩團,分別敷在深淺小腹位置的傷口處和背後貫通山口處。再隨意抓來一張被幾人剝皮的兇獸獸皮,輕輕的纏繞在少女腰部,算是包紮完畢了。

侯永逸還記得,用來纏繞在少女腰部的這獸皮,似乎是一條土黃色長蛇的表皮,當時三人為了躲避這條長蛇口中不斷能夠噴出的帶有腐蝕性的氣團,可是好一陣的狼狽。忙完這一通,也不管這少女體內是否傷了腸道或者內臟,這已經帶有內科學術範圍的救治方式,已經不是現在三人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只是希望這從銀色建築裡帶出來的東西,能夠有所作用,也期望這少女頑強的生命力能夠活下去吧。

忙完這一切,土塊兒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但侯永逸和木頭兒確實滿身大漢,外面狂風呼嘯,暴雨傾盆,但樹洞裡這倆少年確實汗流浹背。不為別的,只因為人生第一次接觸到異性的肌膚,那白花花的樣子、兩顆粉色、渾身白皙的肌膚,始終縈繞在兩人腦海。

給少女從新穿好衣物,侯永逸這才感覺到口腔裡似乎有些奇怪,一種清涼但又帶一些甜味的感覺順著血脈蔓延至周身四處,但這種感覺很快消散不見,轉而是一種微微辣而有一些苦澀的感覺衝擊著自己的口腔。

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不斷蔓延,周身上下也出現了一會兒清涼舒爽,一會兒熾熱無比的感受,來不及細細品味,侯永逸習慣性的盤腿坐下運作起巨古獸和陰蛇的搬靈法。

而當土塊兒和木頭兒收回看向侯永逸那奇怪的眼神,又見他盤腿運轉搬靈法而不吐一言,還以為是深處黑森林為了保身,勤加修行呢,於是乎兩人也盤腿坐下。

別人難以體會侯永逸此刻的感受,而他本人卻默默調動周身變異融合了幾種奇怪能量的魂力,先按照巨古獸的搬靈法沿著周身路線運轉,不知不覺中侯永逸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當中,或者是不能叫做境界,應該稱呼是一種狀態。

朦朦朧朧中,侯永逸似乎又回到了早前還沒進入人城時那般夢境,而這次似乎夢到的景象又有很大不同。

但見侯永逸周身灰濛濛的,仍舊是灰白色充斥著整片空間。左右環視之下驚奇的發現四周虛空中一顆顆如同瓜果一樣懸掛著許多紅色的橢圓形物什,這物什上或是雷光閃動、或是紅焰濤濤、有些是碧綠一片、而有些是土黃湧動。在這一片巨大的懸掛著的物什之上,有九顆似乎更加龐大的巨形橢圓狀物什,上面灰白相間,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特殊,只覺得更加龐大。

唯一的區別也許就是如此,但細細看去就會發現這九顆巨大的物什,表面上似乎有像是血管一樣的管道,看似柔軟的表面上一起一伏,而九枚巨大的物什中央,有一顆巨蛋最為龐大,快速跳躍起伏的表面似乎彰顯著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將要破壁而出。

就在侯永逸詫異之時,似乎有人在觀察自己,那是一種被人注視的感覺。而且這種注視,就像是母親看著自己的兒子,妻子默默看著自己即將遠行的丈夫一般,侯永逸被看的有些緊張,不由得張口說出了一句話:“你是誰,你為什麼看著我?這是什麼地方?”

話剛一出口,似乎暗地裡那注視侯永逸的目光很是驚奇和詫異,似乎覺得是什麼出乎自己意料和掌控的事情一樣,頓時周邊密密麻麻的巨大物什紛紛晃動起來,就像是一個個嬰孩兒在朝著侯永逸抱怨,抱怨他打擾到了熟睡中的自己。

而唯獨最上方的那九枚更為巨大的物什,不為所動,反而透漏著一種奇怪的資訊,這感覺就像什麼呢?就像是好奇,詫異,另外還有一些驚慌。

“我的孩子,你會明白一切的!”分不清聲音來自於哪裡,也分不清這聲音是男是女,更分不清聲音中的情緒。

但侯永逸清楚的聽到了,不光他聽到了,九枚巨大的物什和一群密密麻麻的稍小一些的蛋狀物什似乎也聽到了,頓時平靜了下來。而在所有懸在灰濛濛的虛空中的巨蛋都平靜下來的那一刻,侯永逸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束縛推動著,猛地朝著最上方九枚巨蛋中的一顆衝去。

眼看就要撞上這巨蛋,侯永逸急得哇哇大叫,但卻難以發出一點聲音,似乎在自己被神秘力量推動衝向巨蛋的那一刻,自己所有的技能都喪失了一般。

而接觸到巨蛋的那一刻,侯永逸沒有腦中拿著碰的頭破血流的感覺,也沒有任何不適的異樣,就像是一種粘稠的液體包裹住了自己,而自己睜開眼睛卻能看到巨蛋內的一切,以及巨蛋外身邊懸掛的另外八枚和腳下密密麻麻的其他稍小一些的物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巨蛋內,侯永逸似乎被包裹著,巨蛋內壁上一條條粗大的管道正不斷的閃動,最終所有內壁上的管道彙集在腳下正中心的位置,由一根長長的管道通向自己。侯永逸仔細的盯著這些巨大的管道,好像從外界汲取而來的神秘物質被管道從最上方吸入,然後沿著固定的迴圈方式運轉,然後在週而復始。

運轉的神秘物質似乎沒有終點,但最終似乎是從自己的腳下匯聚而來,然後又從天靈的位置輻射回整個巨蛋,從而引發侯永逸在外面時看到的巨蛋一起一伏像是呼吸一般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