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異變的黑森林深處(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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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這圓盤好似一汪黑洞一般,盡數吞噬掉了奔湧而來的魂力,甚至於到後來,這圓盤開始微微顫動,侯永逸渾身上下僅剩的魂力也受到這黑洞的吸引盡數被吞噬,而吞噬掉侯永逸一身魂力的圓盤似乎還沒有吃飽一般,不斷地透過壓縮侯永逸的血肉、筋骨、乃至於隱藏在經脈之下的能量。
侯永逸這時才大感不妙,自己明顯的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流逝的感覺,那是能力消散、幾乎要消散於天地的感覺,而體表和骨骼的痠痛感,時刻提醒著侯永逸自己的身體條件在極具的縮水。
“完了,這貨完全是個抽血的東西,我不會因此再死一次把?”侯永逸幾乎絕望了,在嘗試過巨古獸搬靈法、陰蛇搬靈法、魂藉助幾乎消散的魂力去阻擋,但無一例外,都被吞噬。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不過是短短几個剎那在侯永逸體內發生的事情,而如果此刻有人看到侯永逸的身體也一定會被嚇得半死。此刻侯永逸一身肌肉幾近乾枯,皺巴巴的面板鬆弛的貼在骨頭上,而骨頭髮出的吱吱響聲似乎也顯示著脆弱的骨頭似乎也要崩碎,原本烏黑的長髮此刻早已經白髮飄飄,勉強的還掛在頭皮上,原本剛剛好的皮甲,此刻也似乎格外大了幾圈,簡直如同被吸乾了精氣神的乾屍也不過分。
而對於此時的侯永逸,早已經無力去關注這些身體的變化,因為照著這個吞噬的程度,最終自己將會變成一捧枯骨碎渣。侯永逸此刻慌亂萬分,如果自我觀察中的他能夠出汗的話,此刻應該早已經汗流浹背,也許幾個剎那之間,侯永逸將會完全消散。
深處絕路,已無路可走,侯永逸似乎有點遺憾,但卻無可奈何,此刻也許只有放棄抵抗才是唯一的正解。但一瞬間,腦海裡想到自己無緣無故被送到這個世界、還沒搞明白,甚至還沒有享幾天福,不過好友幾人、也沒有展現出什麼能力,就這麼憋屈的死去,實在是窩囊。
那一瞬,這種不甘和憤怒似乎充斥著侯永逸的全身,居然神奇般的調動了大腦皮層中僅剩的一絲絲魂力朝著圓盤上變成黑洞的星雲衝去,不幸的是:已然悄無聲息的被吞噬。
“這下完了,沒有絲毫翻盤的可能了。”侯永逸無奈的消沉,默默的想到。快速思考的大腦似乎捕捉到了一絲靈感,與其自暴自棄,不如拼死一搏。
那一刻,侯永逸想到了自己在夢境中被吸入巨蛋從而觀察到巨蛋內部那神奇的管道網路,此刻看起來似乎極度與人體的脈絡溫和,但巨蛋內部管道的分佈卻更加複雜,來不及多想,集中僅有的一點模糊的意識,侯永逸回憶著在巨蛋內看到的執行路線,強迫自己按照這個執行路線去催動迴圈。
模糊的意識,堅韌的毅力,求生的渴望,生死存亡之間的鎮定,加上不斷一遍遍催動執行的迴圈路徑,效果終於來了:只見圓盤上的黑洞慢慢閉合,整片懸浮在圓盤之上的星雲慢慢被圓盤吸收,最紅悄無聲息的不見了蹤跡。
在一遍遍的執行迴圈之下,侯永逸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死去,黑洞也消失不見,星雲更是無影無蹤,自己只是按照這種執行的路徑在一遍遍的催動,可身體內沒有絲毫能量的他,幾乎是相當於催動著一片空蕩蕩的物質在執行。也是幾十遍,也許幾百遍,侯永逸早已經記不清了,唯一能給予他希望的是催動這種路徑,自己不用死了。
就在催動某一遍時,途徑手腕圓盤的位置,只聽轟隆一聲如同雷鳴,圓盤中朦朦朧朧吐出了一絲紫色的物質,開始只是一道紫色物質沿著固定路徑執行。一遍遍經過圓盤,每次都會從圓盤中擠壓出一些紫色物質,隨著紫色物質越來越多,執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動靜也越來越大。從一開始的一聲雷鳴從無到有,到後來濤濤不斷,到後來鏗鏘有力,到如今如同山呼海嘯一般波濤滾滾。
隨著紫色物質一遍遍的運轉,只見侯永逸全身上下似乎都已經枯竭的身體開始發出瑩瑩之光。瑩瑩中帶著紫色,但仔細看去卻覺得是以為灰白色為主色調,隨著執行,侯永逸發現自己眉心原本的魂力漩渦再次恢復,並且更加的壯大,而漩渦清晰無比,看似就像是一團真正的星團被擠壓在了身體之內一般。而手臂處的圓盤也早就消失不見,繼而是出現在了侯永逸的丹田之處。
這圓盤果真恐怖如斯,一入丹田就直接煉化所有原本在丹田記憶體在的物質,甚至侯永逸還神奇的發現這圓盤似乎還煉化了另外一個圓形的圖案。
此刻,侯永逸感覺到全身上下劇痛且奇癢無比,就好像是斷指重生一般,甚至更甚於此。肉眼可見,侯永逸的血脈、肌肉、鮮血、筋膜、經脈、骨骼,正快速的重組,伴隨著紫色物質的參與,重組後的骨骼、骨髓盤繞這點點紫色,血肉更加凝練,經脈更加堅韌,一瞬間原本白髮滿布的侯永逸黑髮披肩,看起來格外的迷幻。黑色的長髮上不時泛著紫色光暈,好像整個人都被紫色的神秘物質改造了一般。
而在體內,原本圓盤記載的巨古獸和陰蛇搬靈法仍舊可以隨時閱讀和使用,並且變化使用之時極為流暢,沒有一絲一毫以往疼痛難忍的感覺。而自己不知默默執行無數次的從巨蛋中學到的執行方法此刻也被圓盤記錄,而作為深深改造自己的搬靈法,雖然尚不知道這是何種法門,何種吐納法,但是已然難以抵抗的讓侯永逸認為這種搬靈法就是最適合自己的。
只是唯一遺憾的是雖然神奇的獲得了一種亙古未有的神奇的搬靈法,但是侯永逸仍舊是沒有獲得一絲一毫的關於運用的方法。在多次檢視身體之後,侯永逸這才滿意:極具爆發力和柔韌性的肉體,鋼筋鐵骨一般的經脈骨骼,眉心漩渦悠悠轉動,不需自己操就能夠汲取外界神秘的氣息,丹田處圓盤穩穩的處在當中,圓盤上一團霧氣旋轉翻湧。
也許是身體在重塑之時習慣了此種搬靈法的路徑,雖然極為複雜,但卻被肌肉記憶了下來,哪怕侯永逸不刻意催動,也在緩慢的運轉,也就意味著侯永逸無時無刻,不管主動還是被動都在修煉當中。
此刻,滿意的侯永逸緩緩睜開眼睛。兩男兩女詫異的圍坐在自己的周圍,而土塊兒那張土黃色又偶爾閃動著白色電弧的臉,距離自己不過一尺之距。
見侯永逸睜開了眼睛,土塊兒騰的跳了起來,嘴裡哇哇大叫:“黑猴醒了,他醒了。孃的,嚇死俺了!”木頭兒不善言辭,但從他關切的目光中也可以看出來,他很擔心。另外那黑髮少女,此刻面色稍稍轉好,但眉目之間那殷切的關懷之意溢於言表。
“我。。。我怎麼了?這是過去了多久?”侯永逸訥訥的問著,不忘環視一圈,發現仍舊還在河邊,應該不算很久吧。“你是在修煉麼?怎麼一次入定這麼久。足足有七天了,你不吃不喝就這麼坐著,叫也叫不醒。要不是木頭兒不讓我們碰你,我都想把你打醒了!”土塊兒嘟嘟啦啦的絮叨著,聽著大家的關切之言,侯永逸也是慶幸自己莽撞的後果。
這檔子插曲之後,侯永逸一行五人再次啟程,轉眼間一個月了,這也是自從上次巴陵級礦井事故塌方之後,土塊兒和木頭兒幾人最長一次離開人城了。眼看著黑髮少女情緒漸漸穩定,但每次看向她的時候,侯永逸總覺得對方的眼神裡包含了太多的情愫,一時間讓一個也僅僅十幾歲的少年無所適從。
土塊兒揹負著簡易的皮兜,裡面裝滿了一路上各種兇獸的特殊部位,比如巨古獸的尖角、陰蛇的蛇牙和蛇皮、雀鳥頭頂的三根紅色翎羽等等;“停下,路不太對!”侯永逸一行走了將近大半天,但是自從執行巨蛋內的搬靈法之後,敏銳的侯永逸發現自己這群人饒了這麼久,居然還是出現了迷失的情況,原本應該遠遠拋在腦後的河邊,可兜兜轉轉又走了回來。
這種方向迷失的感覺,頓時讓大家有些心慌,一向火急火燎的土塊兒更是悶悶的吐槽:“不對呀,雲兒小姐。你們指的這回城的方向,咋走了半天又回到河邊了。”
經過被俘虜受辱的雲兒,哪受得了這般吆喝,原本就神經很脆弱的雲兒,此刻哆嗦著低下頭,明目中圈圈水霧浮現,顯得格外楚楚動人。一看這情形,土塊兒也知自己咋咋呼呼慣了,但這權貴家的姐兒現階段似乎更加敏感,也是連忙致歉:“不,不是,我沒別的意思。雲兒小姐別誤會,就是,就是。。。”
“好了,土塊兒哥哥,別說了,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是吧,姐兒!”身旁的奴婢,也就是被侯永逸用無名草藥治好的少女小二不禁嗔怒的瞪了土塊兒一眼,裝作生氣的說道。“對對對,不是故意的。嘿嘿嘿~~~”興許感覺無趣,反正這些迷路找方向的事兒有侯永逸和木頭兒倆人,自己聽安排也就是了。
“木頭兒,離天黑還有幾個時辰,我們不能再往森林裡鑽了,不然還是有可能迷失。如今的話,不如沿著這河流的流向去走,你覺得呢?”侯永逸怔怔的盯著這條碧波盪漾的河流,似乎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沉沉的對木頭兒說道。
“嗯,人城旁邊有河,河道相通,興許我們再遇到一些狩獵隊什麼的,就能找到回去的路了。”木頭兒明顯嘴巴更利索了,也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時間還來得及,叫起大家,堅持一下。沿著河繼續走!”說罷,侯永逸深深的看了一眼流淌的河流,似乎要把河底看穿,但轉而又招呼了一聲,率先往前開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