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五城居住合計居住了幾百萬之巨的人口,但卻都是普普通通的底層老百姓,耕地的嚴重不足,導致食物一直很緊張,大多數人都在為內兩城和核心城的人服務著。僅此,也只是勉強足夠溫飽而已。

此刻,家家戶戶都在烹製晚上的吃食,絕大多數都是殘羹剩飯,一部分則是血食獸肉,因為在黑森林裡,最不缺的就是野獸,就是血食。而最缺的則是耕種而來的糧食,這是他們可望不可及的食物,有些人一輩子可能都不曾有機會吃上一口。

貧富的巨大差距早就在人城存在,但底層的百姓根本無力去反抗,一則是必須依靠內兩城和核心城的老爺們,他們才能夠在黑森林的人城中得以生存,另一方面則是根本沒有對抗的資本,不論是武力還是財力。

而在人城西側,一處礦井附近,人們也在議論紛紛,原本礦井口附近就居住著大量的人類,他們以此為生,透過跟著狩獵隊或在礦井打零工,甚至於結伴在附近獵殺一些草食性野獸維持生計,日子過得也很艱苦。而今天的話題則是議論今天礦井坍塌的事情,這也是人們閒暇之餘難得的話題和樂趣了。

“聽說,耿扒皮也沒走出來呀!”

“可不是麼,除了他還有幾十個附近甬道的礦工都死了呢!”

“這也不算啥大事兒,估計耿家也懶得去處理了。”

“那可太好了,這下子他們最少能拿到十塊巴陵石,幾年生活無憂了呀!”

“哎,人命賤如草呀!”

“怎麼最近聽說,第七外城那邊,有人在招伐木工呀?”

“是麼,這可是好訊息。明天咱不行也去看看?”

“是咧是咧,一起去!”

礦井外紛紛擾擾,而礦井裡的侯永逸三人卻仍舊苦哈哈的在挖礦,但此時的挖礦已經不僅僅是為了賺取回報了,因為沒水也沒有糧食了。

“那個方向,木頭兒?”侯永逸從一旁石頭上站了起來,嘶啞著問了一句。

“這裡,感覺很近了!”木頭兒搖了搖掛在腰間的水桶,仰頭朝嘴裡倒去,可是一滴水都沒有了,這種動作三人已經做了十幾次,這種自我安慰的喝水,實際上一滴也沒有,只是緩解了精神而已。

“土塊兒,我算著時辰,估計已經是晚上了,你回不去,三爺爺可是白白得了十塊巴陵石呢!”侯永逸苦中作樂的笑著對土塊兒說著,一邊撿起來工具,喊了一聲木頭兒,換自己來繼續挖。

“呸,我三爺爺說過,我以後註定是要成大事兒的,小爺怎麼可能死在這裡,再說,還有你們陪著,就算死了也不怕!”土塊兒哼了一聲,張口吐出一口濃痰,可能因為灰塵太大,濃痰落在地上包裹著厚厚的塵土又滴溜溜的彈了起來,正朝著僅剩下兩指長的火把,啪嗒一聲,僅剩的一小節小火把,被一口土塊兒的濃痰給呲滅了。

頓時,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草,真是走黴運了,喝水都塞牙!”土塊兒趕緊笑罵了一句,以避免自己無意間弄滅火把的尷尬。

“黑猴你看!”木頭兒有些激動,而原本黑漆漆的礦洞,深處居然隱約透漏著幾絲亮度,對映出來,反射著空氣裡瀰漫的灰塵。“這石頭後面有亮光,可能就是咱們的活路!”原本侯永逸在火把熄滅後,還有些苦惱,一下子不由得有些讚賞土塊兒這口濃痰了。“快,朝著這個方向,繼續挖!”

隨著侯永逸和土塊兒奮力的挖掘,隨著最後一擊打碎這塊岩石,前面豁然露出一個人頭大小的洞口。隱約間,從洞口處可以瞧見遠處一片銀白色的光景。“快,砸大一些,大一些,我們終於逃出去啦!”土塊兒在後面興奮的喊著,不一會兒三人砸開洞口並肩站在洞口外,眺望著遠處,三人一個個目瞪口呆。

遠處,一棟銀白色的建築聳立在半空中,洞口外是一小片的絕壁,腳下則是黑壓壓的深淵。那遙遠的建築微微散發著銀色光暈,遙遙的望去,建築最下方是一片綠色的植物,銀色建築一側似乎還貼著一些巖壁,一掛瀑布一般的物什從上而下流入最底層,好像是蛟龍入海一般的壯麗,銀色建築半腰的地方瀰漫著一圈白色的雲霧,足可見這銀色建築多麼龐大,似乎在半空中所建,被挖出來放在這裡一般。

但令三人最為無奈和震撼的,是在如此之深的地下,如何又有這麼一方天地。而自己腳下萬丈深淵,如何又能踏足這銀白色建築的腳下呢?

此刻,侯永逸和土塊兒雙雙朝木頭兒行注目禮,意思是,有啥辦法,你說說看。“別看我,我不知道!”木頭兒被兩人看的很尷尬,只能無奈的說道。

“我只能感覺到這銀白色建築讓我吸收的那柄刀很有壓力,但是我不知道怎麼過去呀!”侯永逸心知,這種情況下木頭兒不可能有辦法不說,心思便再次考慮起眉心的魂力了。“也許,可以再試一試!”

說著,侯永逸不顧身邊兩人無奈的嘆息,往前稍稍走了一步,雙目微微閉合,瞬間一道魂力便電射而出,直接朝著腳下深淵探索而去,當這絲魂力不斷下降,侯永逸明顯感覺到了深不見底是什麼概念,自己與魂力的聯絡幾乎因為距離而中斷。

但也讓他探索出,這整片區域裡,瀰漫著一種奇怪的氣息,就好像是一種前世聽說過的磁場反作用力一般。自己深入的魂力,受到這種能量的影響,一層層的被削弱,而且還在不斷的被從下而上的力量推動著,更加難以往下探究。

“也許,我知道該如何走入那片建築了!”侯永逸輕聲說了一句。但這對於土塊兒和木頭兒來講,恍若救命稻草。“黑猴,你快說,怎麼過去,咱們身家性命可就在你手裡了!”土塊兒性子稍急,激靈的就跳了起來說道。

侯永逸扭過頭,對著兩人咧嘴一笑,一個箭步就跳下了深不見底的懸崖。“呀!黑猴,你。。。你咋想不開呢?”土塊兒衝到懸崖邊,朝著黑漆漆的懸崖下看了又看,喊了又喊,著急的抓耳撓腮,一會兒坐在地上一會兒跳起來大罵黑猴不夠哥們,想不開。

只有木頭兒除了剛剛侯永逸跳下去那一刻有一些顫慄之外,瞬間就清醒了下來,正端端的看著腳下深淵出神。

“嗨,土塊兒,木頭兒,想我了麼?”一陣聲音飄來,就是來自於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下。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嗖的一聲從黑黢黢的懸崖之下彈射出一個人,正式剛剛跳下去的侯永逸。

“這。。。這是怎麼回事,黑猴,你不會變成鬼來找我們了吧?!”土塊兒難以置信的望著漂浮在半空中做各種動作的侯永逸,驚顫的問道。“當然不是呀!快走,我都快餓死了,去那銀色城裡找找有什麼吃的沒有。”言罷,侯永逸輕飄飄的轉過身,雙手往前一扒,就見身體朝著遠處悠悠的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