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府外城衛軍將領的呼喊,陳頊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大模大樣的對王澤道:“夏侯,你要知道如今這裡是建康,是大陳的國都,你可要為你做下的每一件事想清楚了!”

王澤很是沒好氣的瞪了這仁兄一眼,發生瞭如今這樣的事情還不是因為陳頊引起的麼?不過他終究不怎麼擔憂,韓子高已經去請陳茜,只要自己守好大門靜靜的等待陳茜來給自己一個說法。

府外的城衛軍將領喊了大半天見沒人理睬自己,終於決定要強攻,數千名陳軍士兵手持各式兵器,最前面則是數十名抬著一根直徑近尺許木頭計程車兵,他們準備將王府的大門強行撞開。

而始興郡王府內,數百名東海夏軍士兵在蒯越的指揮下嚴陣以待,雖然他們來的時候只帶了一些短兵器,可是在攻入陳頊府邸後,已經從陳頊的府邸內找到了足夠多的兵器,因此毫不畏懼外面的陳軍。

看到這幅場景,始興郡王府周邊觀戰的人群可是激動起來,雖然今天這樣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引起一場大的動亂,但是這周圍的人家全部都是陳國的頂級豪門,家裡的侍衛護院也不是少數,完全不擔心這些。

眼看著一場大規模的流血衝突就要開始,忽然數十名士兵簇擁著一輛攆車來到陳軍面前,將正要發起進攻的陳軍攔住。

周圍站在高牆、屋頂上的人看得清楚,頓時有些失望起來,而那名陳軍城衛軍將領剛要發怒喝罵,卻在看清車上的人後立刻滿面笑容起來:“歐陽老大人,您怎麼來了?”

原來這名乘攆而來的老人,正是已經被陳茜調回建康城的歐陽頠,原本是要歐陽頠擔任建康中護軍大都督的,可是老將軍畢竟年事已高,回來之後不久就生了一場大病,在病好之後也是身體大不如以前,因此一直在建康城內的家休養。

此時的歐陽頠雖然沒有了當初在嶺南時候的精神矍鑠,但是哪怕是在病中,也有著極為震懾人心的威嚴,他盯著眼前的陳軍將領冷笑道:“老夫若是再不來,被你們今日做下惡事,日後被人說起我大陳的忘恩負義,哪怕在九泉之下老夫又如何能夠瞑目?”

今天歐陽頠身體稍稍好一些,正準備在院子裡轉轉,結果就聽到不遠處忽然喧鬧非常,派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王澤和陳頊因為一些周人進獻的寶馬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因此情急之下急忙來此。

雖然跟王澤的交情並不深厚,但是當初正是因為王澤的大力協助,他才能夠順利的平定交州土著的叛亂,並且進一步的攻破林邑國國都,恢復了自東漢末年就已經脫離出去的日南郡。

這樣的功勞不僅僅給了歐陽頠難得的大功勞,更是後世可以名留青史的殊榮,如此一來,歐陽頠又豈能不顧王澤的安危坐視不理?

面對著歐陽頠的喝問,那名陳軍將領面色訕訕不知如何回答,雖然他也知道王澤對南陳做了許多的功勞,但是畢竟只是外人而已,而陳頊卻是陳茜的親弟弟,如此一來在這名將領做出選擇的時候,也就不難而知。

可是在面對歐陽頠的質問和憤怒的眼神時,這名陳軍將領膽怯了,雖然如今歐陽頠老大人已經不再主持軍務,但是這種威望極高的老臣哪怕一直到臨死,都對南陳的軍政大事擁有極高的影響力,因此這名城衛軍將領不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了歐陽頠的強勢插入,陳軍士兵也是面面相覷,他們可是知道自己打人的跋扈,可是在面對歐陽老大人的時候都是這般模樣,這讓陳軍計程車兵更加畏懼歐陽頠,也是一個個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下可好,一場原本要發生的大規模衝突就這樣停了下來,雖然有很多人暗中切齒埋怨歐陽頠多事,可是卻沒有人有膽子站出來這樣說。

不過雖然群架是打不了,可是事情卻還沒有就這樣結束,就在歐陽頠及時制止了一場大規模的流血衝突,然後陳茜迅速趕到後,身為北周使節的宇文直和長孫平也是一臉無辜的趕到現場。

先是對因為自己贈送馬匹引起兩方衝突的事情再三道歉,當然這樣的事情主要還是長孫平來做,依著宇文直的性格他還做不來這樣的事情。

然後宇文直、長孫平兩人又是假惺惺的說起自己的無辜,說其實自己送給陳頊的戰馬還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送到,反正今天的事情大家都是有責任的,林林總總一大堆理由奉上。

對於宇文直和長孫平的說法王澤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自己的寶馬已經到手,而且跟陳頊之間也是徹底的撕破臉皮,之間再無和好的理由,因此不管怎麼樣事情都是無法挽回。

而對於宇文直和長孫平來說,他們不僅緩解了北周的一個大敵,而且將瀕臨襄陽城的武泉郡換了回來,這樣北周只需要將精力對準北齊和突厥就可以了,因此北周的目的已經是全部達到。

不過哪怕是宇文直也不知道的是,長孫平還肩負著宇文邕的重任,不過這個重任終究是和北周的整體利益相關,而宇文邕的一系列佈局就在與南陳達成和解之後的事情。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