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外遼遠的大江依然奔流不息東入海。

江面上卻已經是變得繁鬧許多,不說舳艫千里但也是首尾相聞,陸地上更是車馬不息,比起上次王澤來這裡正是陳國初立不久的景象,如今建康城更加的繁華熱鬧起來。

沒錯,如今王澤又一次來到了南陳的國都建康城,不過這一次王澤是帶著北周使節宇文直、長孫平兩人一起來的,王澤為了能夠儘快得到北周許諾的那一批寶馬,可以說是下了血本。

護送王澤前來的依然是王澤中護軍的顧彬與陽飛虎率領的水軍,因為沒有作戰計劃,步軍方面王澤乾脆只帶了昭武都尉(都尉初階)方磊屬下的前衛軍,翊麾校尉(校尉高階)齊州高陽人蒯越為輔。

這樣水軍和步軍全部加起來也只有三千五百人,哪怕再加上隨行船隊的輔助人員也總共只有四千人左右,比起去年王澤去嶺南的時候,人馬可是少了太多了。

王澤一下船就看到碼頭上已經是佈滿南陳朝廷大量人馬,為首的一人正是南陳皇帝陳茜,不過還有一個小孩子跟在陳茜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看著下船的眾人。

另外還有王澤的老熟人,陳茜的親信大將韓子高也在,如今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王澤頻頻點頭,多年沒見的老朋友如今咋一見面還有些親切。

不過跟韓子高站在一起的另外兩人就沒有那麼熱情了,其中一個王澤也認得,正是當初那個莫名其妙給自己臉色看的到仲舉,另外一人則是從未見過,看上去面白微須,大約三十來歲的樣子。

“來來來,大郎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一臉大鬍子的陳茜滿面含笑的拉著身後那名年紀在十歲左右的小傢伙,這是陳茜與安德皇后沈妙容生下的長子,也就是後來南陳第三位皇帝陳伯宗。

只是小傢伙明顯膽子小的很,陳茜強拉著過來才跟了上來,他對於王澤這個陌生人很是有些畏懼。

雖然王澤這兩年幾乎沒有動手殺過人,可是這兩年又是攻滅倭國,又是攻掠百濟、新羅,又與高句麗連番大戰,導致王澤身上也很是有一股兵煞之氣,更平添了一股威勢。

“宗兒,來拜見你這位王澤王叔父!”陳茜拉著陳伯宗的手執意要讓這少年對僅僅比陳伯宗大兩歲的王澤行叔侄之禮,因為古時最重輩分,陳茜和王澤以兄弟互稱,因此哪怕王澤比陳伯宗年只大上兩歲,陳伯宗還是該怎麼行禮就怎麼行禮。

因此陳茜和周圍觀禮的韓子高一點異樣都沒有,只是到仲舉的臉色多少有些不好看,而陳茜的親弟弟陳頊臉色更是有些不虞,雖然他也知道王澤對南陳的幫助,可是沒有經歷當時的情況,因此很是有些看輕王澤的能量。

這時看到陳茜如此禮遇王澤,還讓陳伯宗叫王澤叔叔,那麼又置自己這個親叔叔於何地呢?想到這裡陳頊多少有些不高興。

陳伯宗這位少年一點也沒有陳茜少年時的勇敢,反而是有點怯生生的看著王澤,雖然不是太樂意叫這麼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叔叔,然而終歸是不敢抗拒陳茜的要求,還是對王澤做了一個長揖,喊了聲叔父。

就在這說話的一會功夫,宇文直和長孫平也順著船板走下來,看到連陳帝陳茜都親自帶領大臣來迎接自己,因此心中很是高興,卻不料陳茜似乎是沒有看到自己一樣,轉身拉著王澤就走了。

宇文直原本還有些裝模作樣想矜持一下的,結果又是臉刷的掛了起來,這他孃的不是耍人麼?

“賢弟,上次你協助我陳國平定了交州土著叛軍不說,還親身赴險攻入因婆羅補羅城,最終攻滅林邑國,恢復了漢日南郡的土地,我還沒有好好謝過你呢!”陳茜哈哈大笑的拉著王澤的手走在前面,好像是沒看到宇文直兩人似得。

而面容豔麗的韓子高則是一臉溫柔的照顧著陳伯宗緊跟在後面,只留下碼頭上滿臉黑線的宇文直和長孫平二人不知所措,原以為的高規格接待,竟然一下子就成了這種待遇。

好在還有陳頊與到仲舉兩人還在,倒也不至於沒人搭理,只是心中的那一口氣實在是有些咽不下去,宇文直在北周雖然沒有太大的權力,可是他終究是宇文護的堂弟、宇文泰的兒子,宇文邕的六弟,因此一咬牙心裡有了主意。

王澤被陳茜拉著手,緊跟兩步走上去,然後才笑道:“兄長說笑了,交州土著大軍雖然人多勢眾,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哪怕沒有我,歐陽大都督和周老將軍也能很快就平定下來!”飛揚

“至於林邑國更不用提了,這樣的土著還能打什麼仗,沒有我大家一樣能夠將林邑國滅掉,再說了我不過是跟著周老將軍在那裡發了一筆財!”說著王澤也是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