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夜之後,等到第二天黎明時,濟州新港碼頭上一艘艘戰船又一次準備揚帆遠征。

不過這一次出發王澤只准備帶所有的騎兵和善於叢林作戰的蒼狼營出發,其他的隊伍依然是留守在濟州島,以防之前損失嚴重的百濟、新羅兩國狗急跳牆進行反報復。

“許將軍,這一次濟州島的安危就託付給你了!”碼頭上一身戎裝的王澤對著前來送別的許寧等人一抱拳,隨即又道,“我們也只是先行一步,說不定再過一段時間我就要在長州那邊看到你了!”

聽得出王澤話裡對自己的滿意,許寧也是眼睛一亮,當即又抱拳回禮道:“小侯爺儘管放心,濟州島這邊民風剽悍,將士們又皆是驍勇之士,若是百濟人、新羅人膽敢來犯,必然讓他們有來無回!”

“諸位將軍還請多多保護好小侯爺的安危,後會有期了!”隨即許寧又向王澤身後的姬翔、朱伯符、程虎、李娘子、胥緹等人行了一禮。

李紅魚李娘子進入騎兵隊伍後,是作為姬翔下屬,目前軍銜為騎兵校尉,這一次也跟著大軍一同前往平馬川;而胥緹則是把濟州島的海防再一次交到杜盛的手裡,也要回歸到孫興麾下的戰鬥序列。

這時的港口上還有樊文仲等文官,就連何伯也來為王澤送行,看著大家再一次分開一個個也是頗有不捨之意。

這時之前上船安排事情的羊枯也走下船來對何伯、樊文仲、許寧等人道:“諸位還且放心,下次咱們見面不遠了,想來再過一段時間大家都可以去長州了!”隨即羊枯又對王澤道,“小侯爺,差不多就走吧,這段時間大風浪有些多,也就是這幾天好一些!”

眾人見此也不再耽擱王澤的行程,依依揮手告別!

“哎呀,可惜小五叔現在新婚之喜,不能跟著我們一同去秉常將軍那裡,哈哈咱們到時候就在平馬川多積攢一些戰功,也好把他給比下去!”朱伯符拍著程虎的肩膀在一旁擠眉弄眼道。

倒是程虎憨聲憨氣道:“我倒覺得要是大郎當面跟五叔說的話,他肯定是要跟著一起去打仗的!雖然五叔面相和善,可是殺起人來就沒見他松過手!”

朱伯符也忽然想起過去他們在長州前線跟倭人對峙的時候,燕小五身上顯現出來的那一股狠辣勁來,簡直就是屠村滅戶,不管是倭人軍隊還是倭人百姓,只要稍有敵意便是橫掃過去。

那幾年白狼營被蘇我用德先後幾次設計圍攻,都是染了燕小五的光了,拉仇恨值的水平高呀!

這邊朱伯符跟程虎哥倆挨著排在眾人最後面,等其他人都沿著跳板走到船上後,他們也開始往上走,忽然就聽到身後有人大呼大叫。

程虎當即下意思的說了一句:“該不是小五叔追過來了吧!”

朱伯符一回頭,當即開口道:“程二郎,你個烏鴉嘴,果然是五叔追過來了,不過你說這大婚之喜的時候他追過來幹嘛!大郎不是時時將這稱為四大喜之首麼?”

這時王澤也看到遠遠的是燕小五騎著馬追了過來,不多時就來到了碼頭上,連身上的新衣都還穿著,當即只好又下船來安撫燕小五。

“小侯爺,如今蝦夷人挑釁生事,這又怎麼能夠少的了我呢!”雖然是騎著馬趕來,燕小五依然是有些氣喘吁吁。

“既然如此,燕校尉聽令,我命令你今年之內不許離開濟州島半步,等過年時必須讓你家媳婦懷上孩子!”王澤一板一眼的命令道,當即讓燕小五傻了眼。

他一開始聽到王澤一本正經的下命令,還以為王澤願意讓自己跟著去呢,誰知竟然給了自己這麼一個命令。

這樣一來燕小五肯定有些不情願,最後還是羊枯下傳來勸慰了一番,燕小五這才含淚對王澤道:“雖然這次不能跟隨小侯爺一同前往,但是還請小侯爺儘快調我出發!”

眾人又是一番折騰,這才辭別送行的人群,揚帆而去。

戰船上各人昨晚都沒有休息好,因此一個個都回到各自的船艙去休息,王澤覺得船艙內太悶,因此站在甲板上迎風而立,身邊一身素色儒服的羊枯立在一旁,也是看向遠處的風景。

“羊先生,如今濰水那裡戰事已經不可能再次爆發,我想讓父親、母親他們一起來東海這裡,一家人也好團聚,你覺得怎麼樣?”看著漸漸遠去的濟州島和漫天飛舞的海鷗,王澤忽然開口問羊枯。

誰知聽到王澤的問話,羊枯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王澤一眼,竟然沒有回話。

久久沒有得到羊枯的回答,王澤一扭頭竟然看到羊枯站的遠遠地,距離自己一大截,於是王澤當即又走到羊枯面前問了一遍。

看著甲板上來來往往的水手,羊枯看自己實在是逃不掉,乾脆拉著王澤回到自己的船艙,小心的關上了艙門後,這才低聲問王澤道:“不知是何人向小侯爺獻上此計?”

王澤覺得羊枯問的奇怪,當即坦然道:“卻未有人向我獻計,我只覺得父母久久不在身邊甚是想念,而且如今三齊之地雖然實力大損,可是齊國畢竟也無力進取,因此想把他們接來也好一家團圓!”

聽到王澤的回道羊枯暗自鬆了口氣,這才回道:“在下還以為有人私下向小侯爺獻計呢,沒有人獻計還好,若是有人私下向小侯爺獻此計,必然是心中包藏奇禍,殺之可也!”

王澤笑道:“先生未免常有憂患之心,如今確實沒有人向我獻計,不知道先生剛才有何憂慮不妨說上一說?”

“此事畢竟極為重大,不可不防”羊枯一下又有了指點江山的興頭,“小侯爺,你可知道君候為何一直呆在三齊之地不來東海?甚至連程二將軍和朱三頭領兩人也一直呆在那裡沒有到東海來?”

聽到羊枯的反問,王澤更是有些奇怪:“這個不是因為三齊之地畢竟是咱們迅速崛起的根基麼?要不是之前咱們席捲三齊之地,奪取了那麼多資源,東海各島也不可能會在短短几年中發展起來呀!”

“小侯爺卻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呀!”羊枯苦笑著搖搖頭道,“事情可是沒有那麼簡單的,今天老夫就豁出去跟小侯爺說上一說,只是出我之口入你之耳,切莫為他人所知!”

看到羊枯一臉的凝重,王澤也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於是也鄭重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為先生保密就是了,還請先生多多指教!”

知道我在一向信守承諾,羊枯便放心道:“最開始時,小侯爺佔領的濟州島不過是彈丸之地,從不為三齊之地各人重視,哪怕是君候也只是覺得小侯爺這樣可以為大家掙得一個退身之地,所以才對小侯爺大加支援!”

“可是後來,從小侯爺夜襲齊州開始,君候自東向西,而小侯爺派出大軍自西向東,兩相夾擊,迅速席捲三齊之地,奪得齊地七十二城,大有自成一國之象!這時軍中便有許多人也開始有了野心,對東海之地的濟州島更是看不上眼!”千度中文網

說著羊枯看了王澤一眼道:“說句小侯爺不愛聽的話,這時的濟州島連糧食都不能自給自足,簡直就是不毛之地,加上當時山寨迅速佔領了富庶的三齊之地,他們看不上也是正常的,因此小侯爺你才能有時間一步步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建設濟州島,不用擔心有威望更高的人前來分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