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傳到王澤的耳朵裡後,他召來已經七十多歲的劉忻、羊枯,畢竟都說人老成精,如果有什麼好點子,應該兩位老人最能想出來。

果不其然,劉忻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可是羊枯卻微微笑道:“陛下,此計容易的很!過去陛下從東海遷徙民眾到當時還是苦寒荒蕪一片的勿吉之地,雖然施展了大量手段,但總結起來也不過是‘以利誘之’四字而已!

如今夏國稅賦皆是仰仗工商得三成有餘,海貿得利五成有餘,農耕稅賦只不過曲曲一成,既然如此陛下何不下令凡是遷徙到北海周圍的民眾可以減免十年稅賦,加上各種土地獎勵,必然會有民眾前往。何況夏國地方百萬裡,又何須吝惜曲曲土地呢!”

“羊先生說得對!”劉忻也是微笑點頭支援羊枯的建議,反正如今的夏國對土地的稅賦需求已經很少,哪怕取消北海當地的農耕稅賦,也不會影響到夏國對那裡的掌控。

“陛下,我也有一個想法!”劉忻捋了捋花白的鬍鬚道,“過去我等漢人初來東海時,曾有大量青壯納異族女子為妻妾,到如今那些異族女子生下的孩子許多都已經是三十歲以上的青壯,可是因為母親的原因卻在家中地位低下。

這等狀況與我夏國未來強大相當不利,雖然律法保護這些人的利益,加上他們的父親都是漢人,這些人也是漢人一脈,可是偏偏有一些人偏心於漢人妻子所生,而忽略了這些人的繼承權,我們也可以鼓勵這些人遷徙到北海周圍!”

“居然還有這樣的情況!”王澤臉色一沉,原本很多人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大事,可是王澤卻很擔憂長此以往會影響夏國的社會穩定,雖然過去王澤多次頒佈律法保護漢人女子的權利,不過這些漢人與異族結合生下的孩子也必須保護,他們也是漢人。

“讓蕭先生趕緊針對這個事情制定相應律法,我們的律法缺口不能因為這個藉口不去保護自家民眾的利益!”

夏曆三十八年夏,夏國憲法院頒佈了《繼承法》,雖然依舊以保護漢人嫡子的利益為主,但是卻增加了保護其他庶子的條文規定。

這條律法考慮到自古以來社會上便極重視嫡長子這條最重要的習俗,不管是任何家族,嫡長子作為最主要的繼承者也只能繼承四成半的家業,其他五成半中兩成半由其他嫡子同比繼承,剩下的兩成則是由其餘的庶子分別繼承。

這條律法看似嚴厲無比,不過其實基於嫡子們的社會地位,庶子們能拿到手一成半就算是好的,不過哪怕是這樣他們也已經很滿意了,畢竟過去自己成年後拿到手的財物只不過可憐兮兮的一小部分。

在繼承法剛剛頒佈不久,尊敬的國王陛下又一次頒佈了墾殖令,凡是願意遷徙到北海周圍生活定居的民眾,二十年內不僅不需要繳納任何稅賦,甚至一家人還可以獲得朝廷每個月一石糧食,以及五千錢的補助。

這些都還是次要的,最讓大家為之癲狂的是,朝廷將這一次鼓勵遷徙的土地獎勵調高到了每人五百畝的規格,也就意味著夏國目前的五人之家就可以獲得近三千畝的土地。

雖然北海之地比本土更加苦寒,對於很多定居在本土的夏國民眾並沒有太大的新引力,但是相對一些剛剛來到夏國的隋朝移民,以及一些地位低下的庶子來說這就是很大一筆財富了。

僅僅一個月的時間裡,就有多達五十多萬人報名,另外從江州城一直到北海東岸牧羊城的馳道也已經修築完畢兩年多,如果大傢伙動作快一些的話,還可以趕在入冬之前建立起自己的新家。

數十萬民眾的遷移工作如果放在二十年前真的是一場大行動,但是經過這麼多年後,對於夏國目前全國兩千五百萬人口的規模來看,五十來萬人的人口遷徙並不是太大一件事。

僅僅只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就有三十萬民眾在北海周圍建立了自己的新家,而且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在北海以西安家落戶,畢竟來都來了,北海以西的優惠政策比東岸還要好的多。

雖然很多人在行走了數十天後開始後悔,不過在走了五六千里後,這些人也不在乎再走個兩三千里路了。

夏國數十萬民眾大批湧入北海周圍,加上之前建設的那些城池已經讓夏國牢牢的控制住了這片土地。

都藍可汗雖然心有不甘,但自己又根本打不過夏軍,無奈的他只好向自己的便宜岳父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