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畢竟是本郡大姓,子弟數千人加上依附的流民百姓足足有上萬人,加上林氏也有數家‘交’好的豪強勢力不小,侯氏也不好與林氏結仇。

就是這樣,酒樓的掌櫃的也拿出了幾十萬錢才擺平了這事,望著遠去的侯偉掌櫃的搖搖頭,嘴裡唸叨著:“真是一群災星呀!”

等侯偉急匆匆趕到城外的碼頭時,碼頭上除了守衛城‘門’計程車兵已經沒有幾個人了,看樣子民眾們都明白要出大事了,沒有哪個不開眼的來自找麻煩。

碼頭上的十來個士兵一見侯偉頓時靠過來,一名什長對侯偉說:“大公子,剛才少公子被一夥強人掠走出城‘門’,我等恐傷害到少公子不敢緊追,那夥海獠已經乘船遠去了!”

侯偉順著那什長指出的方向看去,江口還能看到對方已經遠去的船隊,只是能隱隱的看到一個個黑點,看來哪怕現在派出水軍去追也追不到了,氣的侯偉拿鞭子直‘抽’江邊的樹,將樹皮都給‘抽’掉了幾塊。

這時一人畏縮縮的來到侯偉面前,侯偉一看正是自己弟弟侯安的一名‘侍’衛,他怒喝道:“我弟弟被海獠掠走,你卻為何無事?”

那護衛心想,媽的老子被打的渾身是傷這會竟然成了無事,心裡是這麼想的不過嘴上還是說:“回大公子的話,小的是被那幫海獠放回來送信的!這裡有對方的書信一封!”

說著那護衛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書信,隨即便有侯偉身邊的親衛接過來遞給侯偉。

看罷書信侯偉一把丟掉書信,大怒道:“這幫海獠竟然欺負到我侯氏頭上來,不就是在那海平島麼!回府向父親大人請兵符剿滅這幫海獠!”

說著侯偉便縱馬向侯府疾馳而去,旁邊自有人將王澤的書信拾起,建安郡的水軍也有人去送信讓他們提前做好出徵的準備。

侯寶應看到手中的書信後也是心中憤怒萬分,自從十年前侯景之‘亂’開始,建安大‘亂’,自己合眾連橫最終掌握了建安郡的大權,數年前更曾被梁元帝委任為建安郡守。

到現在已經是足足有七八年沒人敢招惹自己了,之前得罪自己的那些人統統被投入了滾滾閩江中餵魚去了。

想不到今天竟然有人綁架了自己最疼愛的幼子侯安,還寫信要自己‘交’出五千兩黃金。

大兒子侯偉的意思侯寶應很清楚,就是藉著剿滅這幫海獠的機會借刀殺人,好讓侯安被海獠殺死,以免侯安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不過侯寶應對此也不點破,因為侯安雖然是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可是若是答應了這幫海獠的要求,只怕從此侯氏在建安郡的地位就要受到挑戰了。

加上侯安本身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哪怕是死了對侯氏也沒有什麼影響,倒是侯偉的心計讓侯寶應很滿意,畢竟要掌握一郡大權怎麼能沒有一點心機呢?

想到這裡,侯寶應眯著眼一字一字的咬牙道:“看來我侯寶應幾年沒出手,現在有人坐不住了!”

說著對大兒子侯偉道:“偉兒,傳我令讓水軍做好出戰準備,同時要求城內各大族的海船都要隨同水軍一起出徵!你麾下的步軍分出一半來守城,其他的也隨水軍出征!”

侯偉愣了一下對侯寶應說:“父親畢竟數年未曾領軍了加上海上風‘浪’大,不如父親坐鎮城池,由孩兒前去征討這夥海獠!”

侯寶應笑著說:“你畢竟年輕,這幾年也只是剿滅一些山賊對海上的作戰還不清楚,再說建安郡是我等根本,我恐怕這次大軍出征城內有人會按耐不住!由你坐鎮郡城也能讓為父安心一些!”

隨著侯寶應的命令,城內各大戶豪族雖說也不樂意派出自己的海船隨同侯氏的水軍出征,可是現在建安郡的大權畢竟掌握在侯氏的手中,懾於侯氏兵權的威勢這些豪強一個個都或多或少的派出了一部分海船。

也不知道是怕侯氏報復還是拍侯氏的馬屁,大姓林氏是眾多豪強中派出海船最多的一個,起碼有二十多艘是他家的,佔了出征郡中豪強船隻的五分之一。

看到這些海船,大小不一甚至還有一些漁船,但是侯寶應仍然是微笑著看著這一切,讓郡中豪強派遣海船一同出征也是侯寶應的一步試探。

自從梁元帝被害,隨即陳霸先以陳代梁,侯寶應的野心進一步擴大,他依附於王琳企圖推翻陳朝,然後在新朝中獲取更大的地位。

要想做到這一步,首先必須要對建安郡中的豪強擁有一定程度的掌握,侯寶應準備先從收取這些豪強的‘私’兵開始做起。

看到郡中豪強都不敢違背自己的命令全部派出了海船助戰,侯寶應對自己的威望大是滿意,再看看自己十年來建立的建安水軍,雖然比朝廷的那支中軍水師差一些,但是上百艘戰船的數量讓侯寶應為自己自豪!

第二日二百多艘海船就來到了王澤等人暫時停靠的海平島,這個島嶼侯寶應也知道,島嶼不算小距離閩江口也不遠。

以前曾經有一群海盜佔據過這裡劫掠往來商船,在數月前被那支為自己驅逐走的梁軍水軍經過這裡時所殲滅。

“想不到這夥海獠竟然在這島上,這海平島地勢平坦易攻難守,而且根據侯安的護衛和碼頭上的一些人的供述,這夥海獠不會超過二百人,只要我們圍住了海島,那麼這幫人就只能束手就擒。”侯安站在建安水軍唯一的一艘五千石大船上指點江山。

“郡守大人不好了,那幫海獠的海船不見了!”一名部曲火燒火燎的來跟侯寶應彙報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