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李睿接過,擰開蓋子咕嘟咕嘟灌了大半瓶。

喝罷,李睿才眼神有些猶豫的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些什麼。

「你別道歉!我們都是成年男女,看對了眼就做了。」安靜一把搶過他的脈動,神態優雅而淺淺啄了一口,嫵媚的展顏一笑:「我只知道,今晚我很快樂。不過,現在請你下車吧。」

待得李睿下車之後,安靜鑽到了前座,凝望著他,緩緩而認真道:「記住,以後不要再隨便搶女人的水喝!」

一踩油門,轟然離去。

晚風從半開的窗戶中拂入,將她黑髮吹得凌亂。安靜又是拿起了那瓶李睿喝過的脈動,抵在芳唇口,輕輕而又優雅的抿了一口。嘴角浮上了一抹難以言語的味道。

兩行清淚,卻是止不住的順著粉頰淌了下來。

李睿遠遠見得她車子離去,再也不見蹤影后,才緩緩收回眼神。搖頭苦笑一番,看來自己和安靜從此是無緣了。她剛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只是看對眼了歡愉一次,從今往後等於就是各走各的路。

黑只有在夜來臨的時候,才會盡數釋放她的柔情,蛻回為妙曼綿柔的嫵媚女子。先是在遠處的某個地方,若隱若現地泛起,一小塊一小塊的,並不濃烈,像是剛剛被擠出來一點,隨意塗在盤裡的顏料,來不及調均。

爾後,東一片西一片地聚攏,隨便從某個地方開始,迅速向四周蔓延開去。融合、浸潤之後,便厚實地鋪滿了夜的懷,眼眶裡的相片也就有了靜諡的底色。

黑是夜繪製的花朵,夜是黑編織的花藍,盛著愛與戀互相懂得,彼此疼惜的語言。黑用冷偽裝堅強,夜以靜隱忍蒼涼,即便是喁喁私語,也不會夾雜一絲絲的哀傷,總是那麼自然的透著心甘,亮著情願。這樣的時候,周身的一切,連同自身,便成了海里的魚兒,幸福地安妥。t.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再想這件事情,將衣服搭在了肩膀上,回頭繼續一路往家中奔去。

將將十來分鐘後,便光著膀子,在保安們和晚回家的鄰居們目瞪口呆注視下回到了家。

按下門鈴,小羽飛快的跑出來開門。一見到李睿那副光著上身,滿身是汗的狼狽樣,先是愣了一愣,但迅即卻是忍不住掩嘴輕笑了起來:「林坤,你該不會是在路上被人打劫了吧?」

李睿嘴角抽搐兩下,問道:「蕭霄回來了麼?」

「回來是回來了。」小羽看來心情大好,輕笑不止的跟在李睿身後:「不過,現在又出去了。」

「又出去了?去幹嗎?」

「我也不知道,問她她也不說。」小羽眉宇間浮上了一抹憂愁,又是輕嘆了一息,卻沒說話。

頓了一下,聽得一陣汽車引擎聲,耳朵頓豎了起來,欣喜道:「是蕭總回來了。」

果然,臉色有

些蒼白,披著件外套的蕭霄從門外走進。

神色淡然的看了李睿一眼,扭過頭去對小羽道:「小羽,我身子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了。晚安。」

說罷,徑直往樓上走去。

見得蕭霄一副惱李睿的模樣,小羽急忙對著李睿直使眼色,連連努嘴,示意他去哄哄她。李睿拍了下腦門,終究還是站起身追了上去。

「蕭霄,稍等下。」直到她房門口,才追上了她,苦笑道:「還生氣吶?」

「林坤,我現在只是很心平氣和的告訴你。」蕭霄在房門內停下腳步,若有若無的瞥了李睿一眼:「我沒有在生你的氣。」

「沒生氣就好。」李睿笑了起來,腆著臉想湊上去。

誰料到,卻是迎面一道門撞了過來,聽得啪一聲,差點撞到了他的鼻子,惹得他直摸了下自己鼻子,哭笑不得的自言自語道:「這也叫心平氣和?這也叫沒生氣?」

「先開下門成不?」李睿拍著門,然而蕭霄就是不應。

好半晌,李睿打算放棄了,門卻開了。

「幹嘛,還讓不讓人休息?」

李睿腆著臉笑道:「這不是擔心你嘛,這麼晚還去加班?」

「嗯,沈笑玲說晚上有些事情想跟我討論,就又去了一趟公司。」蕭霄沒好氣地回答道,顯然她還對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

「你們談了什麼?」李睿擔憂道,這兩女的湊到一塊,萬一聊得話題跟自己有關,那今天就別想安心睡好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