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想到成誠為人,陶冠峰悔不該同意李睿進來,而他自己也是雙腿打顫,臉色煞白。

鬧鬧騰騰的包廂,因為李睿的突然闖入,而變得極為安靜。

這時,成誠瞥了一眼,懶懶欠了欠身體,放開了攬在懷裡的夏語冰跟另外一個女人,問道:「你們倆誰啊?」

氣勢這玩意特別玄妙。

就如此時的成誠,面無表情,聲音不疾不徐。卻讓陶冠峰支支吾吾的屁也放不出一個。

僅那張天生惡相的面孔,便能嚇退許多人。

李睿臉上掛笑,溫和友善,說道:「成爺,我們是萬疆集團的。」

成誠聽萬疆二字就猜出了李睿跟陶冠峰的來意,拉長了聲音,說道:「哦,是萬疆的啊,明白了。」

李睿繼續不慌不忙地說道:「成爺,您看今兒方不方便?方便的話,我們哥倆在門口等著,您接著玩。」

成誠起身,走到了李睿面前,笑道:「方便,當然方便!」

說話之餘,他蒲扇一般的手掌突兀揚起,「啪」的一聲打在了李睿臉上。

諾大的手勁,讓李睿側臉頃刻轉紅。

動手的瞬間,成誠卸下了所有偽裝,聲線陰狠,說道:「誰他碼給你的膽子,讓你來這要錢,還敢動我的人!」

李睿嘴角發澀,微有腥味。

「成爺,我並沒動他,是他自個不小心摔倒的。」

成誠微顯錯愕,這人表現的太過出乎預料。

見慣了在他面前討好屈膝,倒是少見李睿這種經陣仗而不變的角色。

骨頭硬者,很少人願意去招惹。

成誠混跡社會多年,看人自有自己的一套準則。

這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年輕人並不怕他,至少從眼神中,成誠完全看不到對方有任何怕的跡象。

陶冠峰戰戰兢兢,說道:「成,成爺,我這哥們不懂事,您高抬貴手!我們倆這就走!」

討好著,陶冠峰去拉李睿手臂,心急如焚,因為在他心目中,如果有人敢在成誠面前耍橫,那一定是不自量力。

成誠眯縫著眼睛看著兩人,心想假如李睿就這麼灰溜溜走了,今天的事他既往不咎。

滬上乃是國際都會,這裡講求法治精神,無論是誰,都得服從這個規則。所以,儘管成誠想要活剝了李睿,卻還是強忍住了。

「別拉我。」李睿卻沒走的意思,他今天志在必得,否則不會挨這一巴掌。

說著,他抹了抹嘴角血跡,淡定地說道:「成爺,我們倆呢,就是打工仔,老闆交代下來的差事,完不成回去就得失業。我知道您這人敞亮,這樣,只要能讓我們有個交代,您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這時,成誠正待轉身回座位,聽對方如此不知趣,臉徹底沉了下來。

「你——」一個手下正欲阻止,卻被另一個手下攔住。

「交代?這好辦。」

說著,成誠怪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摔在了李睿腳下,說道:「這些錢是利息,回去告訴你們老闆,成爺我最近手頭緊,不方便。」

陶冠峰立即彎腰去撿,笑臉相迎道:「好,好的!」

李睿臉上肌肉動了動,說道:「成爺,什麼時候給您至少給個準信……」

「***的有完沒完!」

另一名手下早看不下去,截斷李睿話頭,抄著酒瓶大步走來,直往李睿頭上砸。

「嘩啦」一聲,酒瓶瞬息碎裂。

緊接著,慘叫悶哼聲接著響起,震徹包廂。女人們嚇的尖叫,連忙躲閃。

叫聲不是李睿的,而是那名貿然動手的手下。

酒瓶是怎麼到李睿手中的?在場沒一個人能看清楚,他們唯一確定的是,那隻酒瓶炸裂在成誠手下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