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陶冠峰這麼說,李睿一頭霧水,他剛來滬上,確實沒聽說過這個江北區的大混子。

「成誠?他是誰啊?」李睿問道。

「不是吧,你連成誠是誰都不知道?」陶冠峰見狀站直了身體,丟掉煙介紹起來。

「我告訴你啊,這個成誠是江北的地頭蛇,他欠了咱們公司不少錢,就是拖著不還。」

李睿越聽眉頭擰的越緊,心想:「我就說蕭霄把我安排到法務部沒安好心,現在看來,她估計是想借這件事把我給趕出公司了。」

如果按照陶冠峰所說,這筆債如此難追,對蕭霄來說正是一個趕人的絕佳藉口。

第一步趕人,下一步就該離婚攤牌了吧。

他失落且失望,心裡傲氣叛逆油然而起。

「蕭霄,既然你認為我追不回這筆債,我偏要追回來給你看看。」

閒聊著,寒風更加刺骨。

「這個鬼天氣,實在太冷了。」陶冠峰裹著夾克,破罐子破摔,提議道:「走吧,別杵著了,去喝杯茶,然後在茶館睡個午覺,混一天算一天。」

李睿不動聲色,跟著他到了一家就近的茶館。

陶冠峰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兒,跟老闆十分熟悉。

茶館也不單單是茶館,簡簡單單的一個門店裡,玩牌九的,打麻將的,應有盡有。吆喝聲,罵咧聲,沸沸湯湯,煙氣燻人。

李睿不太習慣這種環境,獨自坐在桌上飲茶。陶冠峰朝牌桌湊去,輕車熟路的組織幾人開始玩牌九。

看得出來,這幾天說是要債,陶冠峰估計天天就耗在這。

李睿心想,難怪顧明珊看他不順眼,以陶冠峰這樣的工作態度,在職場上不被人排擠才怪。

李睿一個人坐著也挺無聊的,索性過去看陶冠峰打牌,感覺快到中午之時,他提醒道:「是不是該工作了?」

陶冠峰迴頭呵呵直樂,說道:「哥們,你要有事就該幹嘛幹嘛去,我幫你兜著。領導問起來,我就說咱倆在盯梢。」

李睿蹙眉,說道:「那你能不能把成誠的動向給我,我自個過去看看。」

陶冠峰隨口道:「他一般上午十點鐘到下午兩點鐘會在公司,晚上嘛,隔三茬五的去錦樂宮……聽說過錦樂宮吧,那可是有錢人才敢去的地方。」

陶冠峰越說越來勁,介紹道:「有一次,哥們請客,我去瀟灑過一次。猜猜一晚上花了多少?整整一萬八!不過裡面的姑娘是真水靈,全特麼校花級別的妹子。」

李睿點頭,暗自把陶冠峰的話記在了心裡。

就是聽到錦樂宮,條件反射的有些鬱悶。

昨個岳母繆雪引挑事的由頭,可不就是錦樂宮,說他去裡面消費了,簡直冤枉死人。

要知道,就算是現在把他所有家當歸攏歸攏,也湊不夠去錦樂宮喝杯酒的錢。

當然,是以林坤的身份歸攏家當,要是以李睿實際的財力,他可能會直接把錦樂宮買下來,以自證清白。

見李睿真打算去單獨找成誠,陶冠峰立即說道:「我說哥們,你不是認真的吧。這債根本就不可能追的回來,過去也自討沒趣,運氣不好說不定還挨頓揍。」

李睿不語,看他抓著牌不放,藉口吃午飯,先行一步離開。

陶冠峰終究是在工作期間,忙跟了上去,笑道:「你就聽我的準沒錯,人生得意須盡歡,左右都是被開除,不如好好再放鬆幾天。」

說話間,兩人找了家簡單餐廳。

下午,陶冠峰因李睿的態度,不好繼續在茶館耗著。略帶抱怨的跟李睿一塊在成誠的公司前盯梢。

成誠在前門大街開了一家公司,名

為公司,實際就是個空殼。

天氣很冷,若是站著不動,怕是會被凍成冰棒。

陶冠峰等的不耐煩,說道:「我上公司門口打聽了一!」

回來之時,卻見他邊走邊搖頭,說道:「走吧,走吧。人今天壓根沒來公司。」

李睿買了兩瓶礦泉水,丟給他一瓶,說道:「你不說他喜歡去錦樂宮麼,天也快黑了,等會兒再去看看。」

要債專員工作並沒有時間限制,晚上不用回公司報道。

這規矩還是顧明珊給定的,不怕員工消極混日子,因為規定時間內一筆債追不到的話,工資會有所調整,甚至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