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也沒想到吳成乾會改變教學內容,直接講起了企業管理的內容,雖然李睿有一定的企業經營經驗,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進行系統地梳理,所以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有些難度。

不過,看到吳成乾用鼓勵的目光看著自己,李睿還是決定硬著頭皮上了,不管怎樣,自己作為江門大學的學生,決不能在天盛大學折了面子。

於是,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說實話,雖然我有自己的公司,但是對公司管理方面並不是很熟悉,我只是把要做的事情交給合適的人去做,充分相信自己的員工,讓他們自己發揮能力,將公司作為一個利益共同體,而不是我自己的私人財產。」

聽完李睿的話,吳成乾帶頭鼓起了掌,底下的學生雖然沒有聽懂李睿的話,但是看到吳成乾都鼓掌了,自然也跟著鼓起了掌。

「很好,非常好,雖然你對公司管理方面的專業知識瞭解不多,但是你無師自通,這非常可貴。你剛剛的話裡包含了不少道理,在教學上有因材施教這一說,你在公司管理上做到了因材施用。」

「還有你提到的利益共同體理念,這是個非常有研究價值的課題,如果能夠深入研究,或許可以一舉改變現代企業管理的理論架構,透過這樣的方法能夠提高員工的積極性,是一個偉大的創舉啊。」吳成乾繼續說道:「利益共同體,是雙方或多方在理性估算的基礎上以不同方式結成的類似利益聯盟式的行動體,這是時下最前沿的研究方向,如果各位同學有興趣,可以選擇這個方向進行研究。」.

「這個人是誰啊,他怎麼知的?」

「是啊,我也沒見過他,這我也只是在期刊上看過,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隨口就來。」

「人不可貌相啊,而且我怎麼感覺吳教授對他還特別認可呢,我聽了這麼多節課,還從沒見吳教授對人有過這樣的評價。」

「唉,同學,你是哪個學院的學生啊?」

有學生在下面小聲的議論道,還有人詢問起了他的來歷。

李睿可不敢說自己是江門大學畢業的,這容易引起兩所名牌大學之間的較勁,於是李睿撓了撓頭,說道:「吳教授,我並不是天盛大學的學生,只是一個創業者,要學習的東西很多,以後還得多多向您請教。」

底下的學生都有些吃驚,天盛大學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來旁聽的,但是這個人居然堂而皇之地進來了,這得需要多硬的關係才能做到。

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走後門這個環節,但是沒有想到天盛大學不是任何人走後門都能進來的。

「這到底是誰啊?怎麼那麼牛逼,企業家天盛大學畢業的人當中多得是,憑什麼他能混進來聽課。」

「這還用問,肯定是吳教授的親戚,你看他上課的時候對那個新同學多照顧。」

「不要亂說話,我相信吳教授不會那麼做的,吳教授的親戚大家又不是沒見過,來過幾次都被吳教授趕了回去。」

所有人都很好奇李睿的身份,但是吳成乾就是沒有說破,只是一直稱呼李睿為新同學。看到臺下學生看向李睿的目光,吳成乾自然能猜到他們心裡在想什麼,感覺有些好笑,要是讓他們知道李睿現在的身份估計所有的學生都會哭著喊著過來拉關係。

「好了,大家對這位新同學的觀點可能還不是很認同,這沒關係,學術研究嘛,尤其是人文社會學科,更加要鼓勵不同意見的存在,有思想交鋒,才能推動學術進步。」吳成乾笑道:「作為老師,我也想送給你一句話,讓守業者和創業者成為利益共同體,使用股權激勵方式,讓經理人關心股東利益,使經理人和股東的利益追求儘可能趨於一致,或許對你未來的生意有所幫助。」

吳成乾的這一席話,令所有同學都

震驚了,這等於是在給李睿開小灶啊,這樣的優待,是所有人都可望不可即的。

下課以後吳成乾走出了教室,很多學生都對李睿指指點點,似乎在鄙視李睿靠關係來天盛大學上課。

甚至有大膽的女生跑過來,直接開口問李睿。

「同學,你跟吳教授是什麼關係?」

李睿尷尬地搖了搖頭,「我跟吳教授沒有關係。」

「不可能啊,你一個普普通通的企業家怎麼可能有資格來天盛大學上課?這裡可是天盛大學,可不是靠幾個臭錢就能進來的,要說沒關係打死我也不會信。」

天盛大學被這裡的學生視為天盛帝國的「搖籃」,是真正能夠代表天盛帝國的高等學府。而這裡也確實「實至名歸」,雲集了全國各地的帝國精英學子,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天盛帝國的狂熱分子和忠實追隨者,他們的理想抱負便是為帝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因此,這裡的人都有一種自我優越感,對李睿這種靠關係進來的學生嗤之以鼻。

李睿也很無奈,他也很想說自己跟海州駐防都統李寶昌有關係,吳成乾是李寶昌的老朋友,但是這事能說嗎?一來這些學生自視清高,這麼一說豈不是坐實了自己關係戶的身份。二來天盛大學與海州地方的關係很微妙,這裡的學生素來對江南的豪門懷有對立情緒,也都十分清楚天盛大學為何要建立在海州,所以說出海州駐防都統李寶昌的名字不僅無益於解決問題,反而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三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他要是說出去,馬上就會成為新聞人物,按照現在網路的發達程度,到時候自己就不用想著繼續留在天盛大學了。

李睿沒有那麼傻,但是奈何這些學生鍥而不捨,大有不把李睿的身份背景扒出來不罷休的態勢,有一個人開頭就有人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