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睿撥通了楊剛的電話。

電話裡,李睿直言不諱地告訴楊剛,自己昨晚已經跟柳琴達成共識,但是藥方不便傳送給他,讓他自己拿筆記下來。

楊剛聞之大喜,當即表示知錯能改還是好兄弟,龜酒集團也不會再來關它,讓他好生經營。

李睿呵呵一笑,心說你還真是隻井底之蛙,我交出了秘方,龜酒集團還能再賣龜鱉酒嗎?如果還能賣的話,你的主子還費什麼勁要拿我藥方?

“從今天開始,龜酒集團便只是一個殼子而已了,廠子裡的那些員工繼續上班,照常發工資,可實際上,酒廠只要開一天便是在虧損中,要想獲得盈利,就只能依靠茅雨柔的新廠來輸血了。”李睿心想道。

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但如果不這麼做,龜村的男女老少好不容易過上的好日子,就又得付之東流了。

不過,這也給了李睿一個停下來好好思考未來發展的機會。

酒廠剛遇到麻煩的時候,李睿想到了透過研製新品“回春湯”以及改良龜鱉酒,對沖龜鱉酒滯銷的損失,但“回春湯”和改良版龜鱉酒畢竟只是小打小鬧,不是長久之計。後來搞了個“聯名酒”,算是夾縫中求生存,透了一口氣,但很快便再遇阻撓。李睿這才下定決心,要新辦酒廠,金蟬脫殼。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那時候李睿還不知道自己的對手在哪,還以為只要脫離了楊剛的勢力範圍,就能化被動為主動,但黃薇的出現,讓他知道了,事情遠比自己想得要複雜。

壯陽藥可謂每個家庭都不可缺少的必需品,市場無比巨大。而李睿的龜鱉酒能以極低的成本,獲得極高的經濟效益,一旦推向市場,將是顛覆性的,到時候,無論是海州地區唯一的官方壯陽藥“震元二十號”,還是各種仿冒藥,都將徹底退出市場。

可以說,李睿的龜鱉酒就是壯陽藥行業的一件變革性產品,足夠引發行業的大洗牌。誰掌握了新技術、新產品,誰就引領了未來,因此,不光善城地下世界的王者“百川通”想要秘方,善城城主木森森同樣覬覦它。

不管雙方真實目的是什麼,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那就是雙方都意識到壯陽藥行業的極端重要價值,屬於他們的核心利益。

有了它,木森森就可以實現自己的野心。

有了它,陳豪就可以穩坐善城地下之城的王者寶座。

可這些,李睿還並不知情。

他只知道,自己身處一張巨大的網中,已經無路可走。

“科學技術日新月異,飛速發展,今天市場上暢銷的還是龜鱉酒,明天可能就是蛇酒、蟲酒甚至螞蟻酒也有可能啊,嘿嘿,薇薇姐、學姐,你們可別怪我哦,我這也是沒辦法......”

李睿之所以大大方方地交出秘方,是因為這秘方到了別人手裡,不過是一張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藥方,他們無法推陳出新,只能一味照抄,而真正掌握核心技術的,還是自己。

加之,一旦市場出現同質化的產品,所謂的壟斷地位便無從說起,但李睿卻可以依靠產品創新重新獲得主導權。

只是這樣一來,無疑是在玩火,後果很嚴重。

“百川通”也好,柳琴背後的人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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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會進行瘋狂報復。

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不會再跟李睿假客氣,說不定直接就要來他的小命。

可他仍然選擇一意孤行,這顯然不再是為了單純地爭口氣,而是有了新的打算。

“三年不鳴,一鳴驚人,現在要是該到了重出江湖的時候了。”

李睿聽從內心的呼喚,叫他時刻不要忘了自己來這龜村是為了什麼,自己的使命在哪裡。

既然壯陽藥有這麼大的經濟價值,那他為什麼不能做呢?

李睿為何有這樣的信心?

主要原因就在於,“龜鱉酒”目前的價格遠超普通消費者預期,要想迅速佔領市場就只能降價,顯然這對“百川通”以及柳琴他們來說,都是不可能的。但要強迫普通人接受高價的“龜鱉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就給了李睿足夠的迂迴空間。

為什麼那些有錢人,寧可把牛奶倒掉也不給窮人?因為這些人的貪婪已經到了骨子裡,無可救藥。

很多人認為,是富人們沒有限度地追求利潤最大化,為了維護牛奶的高價,寧願倒掉牛奶,等待價格回升再重新生產。但真相卻是,那些散戶奶農的牛奶缺乏競爭力,生存空間被進口優質產品急劇壓縮,沒有話語權,留給他們的出路,要麼是不得不接受買家的“挑挑揀揀”甚至是“壓迫”,要麼乾脆倒掉。

只要有更優質的競爭產品存在,“百川通”和柳琴手裡的龜鱉酒便難以壟斷市場,為了達到寡頭統治的目的,他們一方面會竭力保持高價,另一方面,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剷除競爭對手,最後市面上只有他們自己的龜鱉酒,那麼老百姓就沒有了選擇的餘地。

“如何做到既保證市場上有競爭者的存在,又避免‘百川通’和柳琴背後的人懷疑到我呢?”李睿思索道:“如果我繼續生產龜鱉酒的同類產品,想不被記恨都難,很快我就在‘百川通’的眼皮子底下,即便以‘靈蛇丹’替代龜鱉酒,稍加調查依然會被察覺,呲,這可真是犯難啊。”

李睿撓了撓頭,要想實行他的偉大計劃,還得突破不小的難關。

“借殼上市只能解決生產的問題,眼下銷售是個關鍵,偷偷在農村地區銷售固然可行,但首先得做到源頭隱匿才行。”

只要查不到“靈蛇丹”的貨源在哪,即便“百川通”和柳琴背後的人想除掉它,也無可奈何。

“看樣子,我得組建一條隱秘的經銷網路才行。”

李睿在家裡沉思了良久,便想到外面透透氣,走著走著,便到了茅不易的魚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