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副知事面子有些下不來,說道:“你別得意,現在才第一條,有本事,你再釣兩條試試?”

“試試就試試!”

這時,浮標又是一沉,這回居然又拉上來一條老鱉,只有兩三斤重,和剛來的那條比差遠了。

“哇,是甲魚耶,個頭真大,今天中午能喝上甲魚湯嘍,我們真有口福。”柳琴興奮如初。

“老鱉咬鉤的機率不大,李睿這都能掉到,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劉驛長不失時機的稱讚道。

這可把洪副知事急壞了,漲紅著臉說道:“甲魚不算魚,這條不算,還有二十分鐘,你還有機會……啊?”

還沒說完,一條紅磷的大鯉魚被李睿釣了上來,有七八斤重。隨後,下魚餌的水域水花不斷,一條條黑影在水中翻騰爭搶,這一小片水域,足足有近百條大魚在爭餌。

“是紅鯉魚呀……模樣不錯,就是刺太多。不算甲魚,這也是第二條了吧?”楚瑩不著聲色的提點某位不遵守賭約的副知事一句。

“這釣魚的門道可多了,不是光靠杆子貴就能釣的起來的!”李睿故意不看洪副知事,一臉平靜地炫耀道:“我採用的是半浮底鉤的釣法。因浮漂的浮力作用,當鉤餌下沉到離水底不遠時,下沉的速度就明顯降低,緩緩下沉的鉤餌容易引進魚的注意,只要看到下沉的浮漂停頓了,就說明魚在接鉤,就可以提竿得魚了。”

“哈哈,又來了,看,這會來了條刺少的……”李睿顯擺上了癮,怪魚被他拉到水岸邊。

這條魚頭扁口闊,生有長鬚,小眼睛像綠豆子大小,卻閃爍著兇光。周身沒有一片鱗,全是黏液,皮表微黃。這條魚非常兇惡,被柳琴舀進網兜裡,仍然瘋狂掙扎。

“這是什麼魚啊?模樣真醜!”柳琴認不得這種魚,仰著尖尖的下巴,衝上面的幾人問道。

“這是黃金塘鯴魚啊,天啊,有十幾斤重吧?”劉向前衝了上去,搶過柳琴手中的網兜,對一臉不解的她解釋道,“這魚太兇,魚鰭硬得刺手,別傷到你。”

“水桶盛不下了吧,就放網兜裡吧。”

李睿收釣杆,看下時間,家裡該做午飯了。

“能盛下,剛好放滿!三條大魚加一隻老鱉,呵呵,我贏了!雖然時間沒用完,但我們中午吃不了太多,就不釣了吧?”

柳琴笑道:“呵呵,釣不釣要看洪副知事的意思,他要是認為塘蝨魚不是魚,那你還得再忙活。”

“塘鯴魚又叫鯰魚,它若不是魚,我當場生吃掉。”楚瑩態度明確的支援柳琴。

劉向前同樣笑道:“我老劉在匯川鎮活了半輩子,蝦蟹或許認不全,但常見的魚類還沒看走過眼。”

另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罕見的發言道:“甲魚也是魚,在十三分鐘內釣到四條魚,李睿勝利。”

“行,我輸了,我光腳走回去,這裡山高水險,你們多保重!”洪副知事也很乾脆,一咬牙,把皮鞋踢過河裡,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裡。

“哼哼!”柳琴看著洪副知事的背影,冷哼幾聲,然後轉臉衝李睿笑道,“還得多謝你把那隻討厭的蒼蠅趕跑了。”

“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助理楚瑩,這位是張哲,我的司機。”

六嬸在地裡種了幾畝地的西瓜,修整瓜秧子是件勞心勞力的苦活,要耐心要細心,把多餘的瓜秧頭子掐掉,才能保持整根西瓜藤的養分和活力,才能結出更多的西瓜。

這時卻見路里走來一群人,李睿也在其中,和一個漂亮得有點過份的年輕女子說說笑笑,相談甚歡。

漂亮女人當然好,只是長著一張狐媚兒臉,身段妖嬈得讓人面紅心跳,終歸不是一般男人能降服得住的。

六嬸很為李睿擔心,於是擦了查手,熱情的迎上來。

“李睿,這些人都是你朋友?我咋子不曉得,快介紹一下。”

“六嬸,這位是我的學姐,路上偶遇的。”李睿介紹道。

一行人慢悠悠地往家裡走著,到了門口,茅不易在屋裡聽到動靜,抱著一個五斤裝的陶瓷酒罈跑出來,仔細一看,頓時愣住了:“這不是劉驛長嗎?老太婆,你咋把劉驛長請家裡了,事前也不說一聲?貴客啊,快快,屋裡請。”

劉驛長縮著身子,一直走在柳琴後面,聞聲笑道:“哈哈,老村長你太客氣嘍,我哪是什麼貴客。看清楚了,這位吳知事才是真正貴客嘛。”

茅不易手一抖,酒罈子差點掉地上,開什麼玩笑,龜村這地方,就從沒有來過什麼大領導,最大的就是村長,劉向前都很少來,更別說知事啦。

“請請請,快屋裡請。今天九爺著人送來幾罈好酒,你們有口福嘍!”茅不易怕怠慢貴客,一直把人往屋裡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