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方?你的意思是......”

“江門現在是一灘渾水,我也說不上到底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前段時間,‘魔眼’殺手刺殺我的總經理,直接在太歲頭上動土了,你說說,就這局勢,誰敢斷言一定能夠看得明白。”

“啊?有人刺殺江總?”金鑫鑫倒吸一口涼氣,問道:“那人沒事吧?”

“人倒是沒事,可巧的是,他卻被一個身份特殊的人給救了。”

“身份特殊?誰啊?”金鑫鑫納悶道。

“這個人你認識,說起來,你還算是他的仇人。”王炳浩拿雪茄剪剪掉了雪茄頭,拿起打火機,慢慢點燃,不緊不慢地吸完一口,說道:“好像叫什麼李睿,是蕭家的贅婿,你說你算不算是他的仇人?哈哈哈。”

金鑫鑫臉色一變,喃喃道:“李睿?怎麼會是他呢?”

在金鑫鑫看來,李睿就是一隻無家可歸的狗,因此,即便他成了漏網之魚,他也沒有一點養虎遺患的感覺。

“這不可能吧,那小子就是個廢柴,他能掀起什麼浪來呢?會不會只是巧合而已?”

“老金,你知道我的,我這個人平生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王炳浩吐出一個眼圈,坐在舒適的老闆椅上,說道:“不管他是什麼人,咱們都得提防著點,可千萬別栽在了這種小人物手上,那可就太不值了。”

“媽的,一不做二不休,老子乾脆殺了他,免去心頭之患。”金鑫鑫目露狠色道。

“老金,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的意思。”

王炳浩見金鑫鑫張口閉口要殺人,頗有些不齒,說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們這麼想,對手同樣也這麼想,站在對方的角度想,接近江婉婷會是什麼目的?”

“瞭解虛實?!”

“對嘍。”王炳浩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懷疑,這個李睿接近江婉婷,是為了探探我們的虛實,因而他最有可能是來自盛世集團的人。”

“那就錯不了了!”金鑫鑫的怒意已經接近頂峰,說道:“這傢伙八成是想找我報仇,然後投效了盛世集團,來給人家當探子的。”

“不不不,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不可太武斷了。”王炳浩搖了搖頭,說道:“盛世集團找你麻煩,從動機上看,最有可能的應該是‘邪劍仙’司徒昭,可是,司徒家跟盛世集團可謂是沒有半毛錢關係,盛世怎麼可能會為他當槍使呢?”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會懷疑是第三方的人。”金鑫鑫的思緒也不由得猶疑起來,“被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更有可能是第三方的人,盛世找我麻煩,是為了把我身後的人逼出來!”

王炳浩再次點頭,說道:“嗯,這也是我想說的。”

“媽啦個巴子,果然陰險,差點上了他的惡當!”金鑫鑫憤然道。

“所以說啊,老金,殺他一個李睿,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要查出他背後的人,就沒那麼簡單了,殺了他,我們怎麼放長線釣大魚啊?”王炳浩陶醉於雪茄的嫋嫋香菸之下,悠然道:“我看,接下來,我們分兩步走。”

“老哥哥,你有何妙計?”

“第一,盛世集團那小子交給我來對付,論資歷和道行,光輝集團是他的祖宗,我看他怎麼翻出我的五指山,等他沒轍了,會來跟我們談判的,到時候就是我們反將了他一軍。第二,我們不能忽視了‘魔眼’,他們這麼急著跳出來,用意已經很明顯了,意圖所指必然是‘戰神鎧甲’,當夜刺殺司徒昭時,所匿身份的兩方中,必有其一是‘魔眼’的人。他們既然敢動手刺殺江婉婷,我們就不能坐以待斃,我已經派了人手,發現他們,就地剷除。你對江門比較熟悉,派你的人最近也盯著點,不能讓這些蛇蟲鼠蟻壞了我們的大事。”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金鑫鑫滿口答應,說道:“只是,老哥哥,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老金,你有話直說。”

“你打算如何對付盛世集團?”

王炳浩又吸了一口,細細品味一番之後,才說道:“這些天我一直在與江門的幾個大家族走動,有人欣賞盛世,也有人討厭盛世,有人與盛世走得近,也有人與盛世走得遠,但從他們的話裡,我找到了一個共同點。”

“哦?是什麼?”

“畏懼。”

“畏懼?”

“盛世集團在帝都也好,江門也罷,對這些豪門而言,它都屬於異類,那些家族式企業,關注的是家族的利益,而現代企業,維護的是股東的利益,這就好比是資本家與大地主之間的區別。那些個豪門大戶,理所當然地會擔心,自己有一點也會被盛世集團所改造,成為了一個只能靠著分紅維持生計,卻無半點實權的股東。”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借帝都豪門的排斥情緒,打擊盛世集團的氣焰。”

“光打擊氣焰是不夠的,必須傷其根本才行。”王炳浩繼續說道:“盛世集團其實也跟我們一樣,內部矛盾重重,之前沈天霖在的時候,不過是董事會操縱的傀儡,因而只要董事會內部相安無事,整個集團就能維持運轉。可是盛世被人收購之後,董事會里的那幫傢伙,淪為了看客,你認為那些唯利是圖的資本家能夠任由別人擺佈不成?”

“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攻克的!”金鑫鑫立即會意,說道:“高,實在是高,老哥哥,你這招,小弟我配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