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敢來我面前聒噪,信不信我讓她陪你一起去黃泉作伴?”

褚仙玉已經沒有力氣多說,只是用一雙明眸看著男人,眼神中的嗤笑卻那麼明顯。

因為她已經看見了男人身後,從空中飄落的兩個身影。

女子端麗冷肅,身著彩鶴服,腰挎鶴翎刀;男子體態修長,戴著寬簷帽,手臂伸出,彷彿是張開羽翼的神祇,守候著身邊的人。

他們彷彿是從空中那輪圓月中踱步而來,踏雲而下,輕飄飄地落在了地面上。

褚仙玉唇角翹起,臉上的譏嘲讓戴頭盔的男人意識到了什麼,猛然轉身,正正與這一男一女打了個照面。

“顧昭?”這個形象的女子,在整個北安也不會有第二個,他一眼就認出了顧昭的身份。

顧昭上下打量了戴頭盔的男人一番,唇瓣一張“鄭將軍派你來送本官去黃泉與褚仙玉作伴嗎?”

“看來驃騎營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始謀逆了。”

戴頭盔的男人氣得叫了起來“胡說!你膽敢汙衊驃騎營!”

顧昭向前走了一步,手掌按在了鶴翎刀柄上“本官控鶴司青衣雲鶴、御賜彩鶴服顧昭,奉旨呼叫驃騎營人馬,圍剿東昊奸細。你是何人?帶兵來此有沒有調兵令牌?”

戴頭盔的男人環顧四周,看見自己手下的弓箭手仍舊站在圍牆上,箭尖直指顧昭二人,心中底氣大增。

“在下驃騎營左營副將鄧輝,奉上令來此捉拿東昊奸細。令牌當然有,但是卻不是什麼人都能看見的。”

顧昭點了點頭“既然拿不出來,那就是沒有令牌,私下調兵,意圖謀反。殺!”

她原本是用平常的語氣和聲音在說話,年輕清脆的女聲,聽起來沒有任何威脅。但是到了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卻突然提高了聲音,彷彿舌尖綻放一聲春雷一般,猛然爆出!

“殺”字一出,原本站在顧昭身後半步,安靜得像是一座雕像的秦行烈驟然發難。

褚仙玉眼角余光中,只感覺雪白光芒一閃即逝。

再看秦行烈時,已經只能看見他不急不忙收劍入鞘的動作。

而站在他們面前的鄧輝卻一動不動。

隨著秦行烈長劍完全入鞘的輕微響聲,鄧輝的頭晃了晃,從他的肩膀上滾落下來,咚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原來就是剛才那一瞬間,秦行烈已經將他一劍梟首!

周圍的驃騎營士兵們泛起了一陣波動,但是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麼,百餘名控鶴司成員就已經從四周冒了出來,將圍牆上的弓箭手打落下去,取而代之。

顧昭環顧四周,目光凌然,所及之處,驃騎營計程車兵們不由地一個個低下了頭。

“你們都不是新兵了,應該也懂得規矩。沒有令牌私自出兵是何等罪名,應該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