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神色一黯,微張著嘴,空著的那隻手按在胸口,彷彿這四個字讓他喘不過氣一樣。

顧昭卻似乎沒有看出來他的痛苦,仍舊繼續描述著邢檣的死狀“他是被很多人活活咬死的……他應該是個刀法高手,殺了敵人,卻因為對方人多,被人不顧生死地撲上去,胳膊、耳朵、臉和脖子都被咬得千瘡百孔……”

“控鶴司懂得驗屍的白鶴說,他被咬得肢體斷裂破碎後,還沒有立刻死去,直到他血液流乾,才結束了這漫長的痛苦和折磨。”

隨著顧昭的描述,秦佑臻的臉色越來越白,到了最後,他更是控制不住地乾嘔起來。

顧昭這是在故意折磨孤?她對孤真的有很多不滿,看來以後還是要提防她為妙。

“你別說了,別說了。”秦佑臻掙扎著拽出被顧昭按著手腕的手,跑到一邊乾嘔了半天。

可惜的是密室裡只有他們三個,顧昭和秦行烈都不是會主動上前伺候太子殿下的人,他們都選擇冷眼旁觀,甚至連出聲慰問這樣的形式都不肯走一走。

秦佑臻乾嘔了半天,剛想起身,又想起顧昭描述的情景,忍不住又嘔了起來。

但是顧昭和秦行烈仍舊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一樣,一個坐著,一個站著,根本沒有過來照顧他一下的意思。

秦佑臻終於停止了乾嘔,自己狼狽地轉過身,坐到桌子旁,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嚕咕嚕地漱口。

顧昭還想再說什麼,秦佑臻連忙舉起手阻止,把嘴裡的茶水吐到旁邊的痰盂裡,連忙說道“停,停,顧大人你別說了。”

他對顧昭的試探可以到此為止了。

顧昭對他現在的尷尬處境毫無同情憐憫之意,他想要透過顧昭得到何箏的支援也就幾乎沒有可能。

如果是以前,一個小小的控鶴司官員膽敢戲弄太子,他肯定是要狠狠治罪的。

但是現在的情景他已經沒有能力再樹立一個有著何箏做靠山的顧昭作為敵人。

“邢檣的遺體,如果顧大人不再繼續需要的話,我想派人去給他收斂厚葬。”秦佑臻嘆了口氣,目光沉痛,“他是因為我而死的。”

“如果不是我輕信了那個眼線傳來的訊息,他原本可以不必死的。更何況,還死得這麼慘。”

顧昭神色平靜無波“那殿下有沒有懷疑目標,你認為誰針對你設計這麼一個陰謀的可能性最大?”

秦佑臻看了顧昭一眼,有些遲疑。

顧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