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顧昭,太子臉上顯出幾分挫敗“顧昭說,她不配。”

守正帝撫摸著手腕上的珠串“那就是看不上你了?”

太子無語。

顧昭只是不想當太子妃,顯然她不想把自己當成籌碼。

有本領的人,無論男女,都有自己的尊嚴。

但是,父皇的話,也許,大概,這樣說,也沒錯吧。

守正帝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顧昭殺了東昊使團成員,好幾位御史都在彈劾她,要求將她革職治罪,向東昊使團交代。”

太子猛地抬起頭來,眸中盡是不可置信“她……殺了東昊使團成員?為何?”

守正帝揮了揮手,王忠心領神會,將奏摺上描寫的情況複述了一遍。

“這些御史避重就輕,只說顧昭殺了東昊使團的成員,卻不說那些東昊使團的成員做了什麼!”

“真是其心可誅!”

“他們到底是北安的官員,還是東昊的臣奴?”

太子越說越生氣,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渾身散發出執狂的恨意。

東昊人屢次暗殺他,這些官員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要為他這個儲君報仇出氣的。

相反,東昊使臣死了,他們就像是死了親爹親媽一樣怒不可遏,要讓顧昭賠罪負責!

他們到底是拿的誰家的俸祿,端的誰家的飯碗?!

“閉嘴。”守正帝只說了兩個字,就把太子的怒氣全都鎮住了。

太子重重地吐了口氣,心中無比憋悶,卻只能在寬大的袖子裡握了握拳頭。

“記住,你是太子,是一國儲君,格局要大,不要只盯著眼前的一點個人恩怨。”

守正帝語氣縹緲“現在說這些氣話,對解決問題一點幫助都沒有。”

“內憂外患,尚待解決。”

“等你當上了皇帝,想怎麼收拾那些言官,都隨你的意。”

“如果過不了眼前這些關口,朕只怕是都不得善終,而你……”

守正帝呵呵了兩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太子被守正帝這番話說得一臉惶恐,伏身請罪“父皇恕罪,兒臣只是想起被夜合歡折磨的那些日夜……當真是生不如死……”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隱隱有一絲哭腔夾雜在其中“那種從骨髓到內臟,從四肢到肺腑的痛,就算是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

“那些東昊人,將兒臣這個儲君視為何物?是棋子,是豬狗?任意折磨,毫無敬重!”

“似這等行為只能說明,在東昊上下所有人心中,早已將我北安視為大敵,毫無妥協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