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前安排的人,可以行動了。”元佑說。

手下立刻去安排,元佑看了眼時間,撥通了靳郗的電話。

將幾件事情給靳郗彙報了一遍,元佑問道:“三爺,張剛這裡,你要來親自處理嗎?”

靳郗說道:“不用,你處理就行。”

掛了電話,元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這才走進張剛所在的屋子。

張剛被關了幾個小時,表面上並不能看出他有什麼變化,唯有那雙眼睛,在看到元佑進來的瞬間,一瞬間亮起,卻只有半秒,隨即,一瞬間灰滅下去。

張剛張了張嘴,想叫人,卻是連“佑哥”這兩個字,都發不出來。

蟒子給元佑拿了椅子進來,元佑在椅子上坐下,對蟒子說道:“再拿一把進來。”

蟒子沒有立刻動作,臉上的表情是很不情願。

這椅子,是要拿給張剛坐的,他怎麼配。

元佑掀起眼皮,朝著蟒子看過去,雖然他不會像元佐那樣,眼神如刀鋒,對上視線會有不寒而慄的感覺,但當他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人的時候,也是在說明,他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最好不要來挑戰他的底線。

蟒子不敢再耽擱,連忙出去又搬了一張椅子過來,放在了張剛身後。

張剛看著元佑,終於還是叫了一聲,“佑哥。”

元佑昂了昂下巴,說道:“坐吧,別站著。”

張剛攥了攥手,不敢坐。

元佑輕蹙了下眉,說道:“最後一次談話,別弄的太難看。”

“佑哥……”張剛的聲音都哽咽了,雙眼通紅,哀求著看著元佑。

元佑沒有躲開視線,而是仿若從前一般,語氣溫和地說道:“別這副樣子,叫人看到,會說三爺的人太孬。”

張剛聞言,眼睛登時亮了幾分,尚未來得及新村希冀,就聽到元佑好似自嘲一般說道:“不過也沒有關係了,你以後,和三爺也沒有關係了。”

一句話,叫張剛直接跪在了元佑的面前。

張剛顫抖著聲音說道:“佑哥我錯了,佑哥,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佑哥,求你。”

元佑任由張剛抓著自己的褲管,哭得聲淚俱下,沒有半分所動。

張剛的心裡終於寸寸生涼,最後只化作一聲極低的嗚鳴,鬆開了元佑的褲管。

元佑說道:“坐下吧,把事情交代清楚,算你最後對三爺盡忠。”

張剛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從地上爬起來,坐到了蟒子給他搬來的椅子上。

他與元佑面對面坐著,如果中間再擺放一張桌子,上面放些啤酒花生……

張剛不敢再想下去,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我需要錢,兩百五十萬,是我在澳城賭場輸掉的,我外婆她……是因為知道我賭博氣病的。”

無需多問,元佑已經明白,因為這個原因讓外婆病重住院,張剛連管身邊人借錢的臉都沒有。

多麼諷刺,一個沉浸到賭博、為了錢出賣自己、背叛同伴的人,骨子裡早就已經是爛透了,卻還要在自己人面前扮演體面人。

元佑的表情已不再溫和,那雙一向叫人誤以為他好脾氣的眸子裡,是難以抑制的寒。

元佑說:“兩百五十萬,你不但羞辱了自己,也羞辱了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