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脆響,是程婧藜揚起手來,一巴掌抽在程昱的臉上。

程婧藜的指甲很長,還特意修剪成了尖銳的三角形,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將程昱的左臉抽出了幾條血道子。

程婧藜指著程昱的鼻子吼道:“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我的事情你也敢管,程昱,你可別忘了,你的錢都是我給你的!”

要不是他辦事不牢,弄那麼大個陣仗去追晏驚棠,結果人沒有追到,還被秦江生給唬住,灰溜溜地被嚇唬回來,她用得著自己出手。

現在還敢來數落她,她看他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程昱也是怒不可遏,要不是還記得她是自己姐姐,他管她是不是女人,一定會動手打回去。

程昱說道:“程婧藜,我警告你,不管你自己怎麼作死,你不要託著我下水。”

他過來找程婧藜,也就只是為了說這一點而已。

他可不想被牽連。

程婧藜嗤笑了一聲,說道:“原來我的弟弟是這麼一個孬種,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指望你給我墊背的。”

程昱突然就有一些不解,程婧藜怎麼會如此淡定。

他都能夠猜得到,這事情同她脫離不了干係,靳郗又怎麼可能會想不到,查到她身上來,只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她怎麼能夠如此沒有所謂,絲毫沒有一丁點懼怕模樣。

正欲問個清楚,門口傳來了一道叫程婧藜和程昱均感惱火的聲音,“在吵吵什麼?不知道你們父親需要靜養嗎?一個兩個的,怎麼這麼不懂事!”

說話的人是於萍,程婧藜和程昱的後媽,程家現在的女主人,也是程文康的第六任妻子。

打從於萍嫁給程文康之後,程家就似乎是改姓了於,程文康對於萍那是一個言聽計從,讓程婧藜和程昱必須要聽於萍的、不能夠對於萍有不尊敬也就算了,還將程氏集團的股份給了於萍百分之三十,這幾乎是同程文康自己手裡的股份持平。

要知道,程婧藜和程昱手裡面的股份加起來,也不到百分之十。

半年前程文康病倒,程家更是成了於萍的天下。

程婧藜正欲發火,就見於萍大步上前,無比做作地掰過程昱的臉,驚呼到:“小昱,你這臉是怎麼回事?誰給你打成這個樣子的?”

這話,根本就是明知故問,這屋裡就他們三個,不是她,就只能是程婧藜,難不成,還能是程昱自己打自己。

程婧藜眯縫著一雙眼,想到自己做的事情,突然就不氣了。

她在於萍朝著自己發難之前,率先開口,對程昱說道:“小昱,姐姐剛才是太心急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氣,上來的時候總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你可千萬不要同我計較啊。”

程昱點了點頭,在面對於萍的時候,他和程婧藜永遠是同一個戰線的。

於萍的雙眸裡面滑過一絲算計,呵,在這兒給她上演姐友弟恭的戲碼呢,這麼明顯,他們兩個是在搞小動作。

她務必要弄清楚他們在計劃什麼。

於萍說道:“都這麼大的人了,有什麼事情都好好解決,這裡是家裡,又不是什麼菜市場,別做那些掉價的事情,再說了,你們父親要是聽到了,還得跟著著急。”

程昱表現的倒是乖順,垂眸看著腳尖兒,甕聲應道:“萍姨,我知道了。”

程婧藜一向看不上程昱這副慫樣,但她此前也在於萍這裡吃了不少的虧,所以,也是一直長著記性,不會同於萍正面衝突。

她也是一樣的姿態,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對於萍說道:“萍姨,是我不對。”

於萍的視線深深地落在程婧藜的臉上,半晌,才說道:“阿藜啊,你要是遇上什麼難事兒,一定要記得和萍姨說,你也知道,現在你爸爸這個樣子,這家裡家外的事情都壓在了我的身上,你和小昱再出點什麼事情,萍姨的壓力也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