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郗失笑,倒是也沒有去要求晏驚棠一定要吃哪一份早餐。

晏驚棠的困勁兒已經緩了過去,路上和靳郗閒聊了一路,只是,還沒有感到盡興,就已經到了中醫館。

車子緩緩停下,晏驚棠解開安全帶,想了想,還是對靳郗說道:“三爺,你這樣來送我上班實在是太不值當了。”

大早上要早起不說,還要穿過大半個寧城,結果,從她家到中醫館卻只需要短短的時間,將她送到之後,又要穿過大半個寧城回去。

晏驚棠自問她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靳郗卻是說道:“我過來的路上,想著在開始工作之前,就可以見到你,並不覺得這條路很長。”

現在,她還不是自己的枕邊人,靳郗也就只能從這一方面來滿足一下自己。

晏驚棠對上靳郗真誠的雙瞳,一時間,竟是再說不出勸他的話來。

她尚且沒有對靳郗有這樣的感情,自是不懂,於靳郗而言,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驅動力是什麼。

不過,晏驚棠必須要坦然承認,聽到靳郗這樣說,她心裡頭頃刻盛滿了甜蜜。

嘴角不自覺地勾了起來,雙瞳瀲灩,直直地撞上靳郗的心頭。

靳郗說道:“棠棠,我說過的,為你,我從不覺得辛苦。”

晏驚棠終是敵不過靳郗的目光,別過眼去,說道:“我去上班了,三爺再見。”

說完,晏驚棠便徑自拉開車門,動作極快地下了車。

靳郗望著她一溜小跑地進了中醫館的大門,啞然失笑。

下次,她再這般可愛,他怕是真的要剋制不住自己,將她拽進懷裡。

*

今日晏驚棠依舊是同曾仕欽一起坐診,病人不斷,就連中午都沒有歇息。

晏驚棠對曾仕欽是非常的敬佩的,醫者仁心,這四個字,在曾仕欽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送走了最後一個病人,晏驚棠見曾仕欽臉色非常的不好,擔憂地問道:“曾師叔,您是有什麼不舒服嗎?”

曾仕欽這個樣子,看上去有一些嚇人。

曾仕欽說道:“我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即便他如此說,晏驚棠還是有一些狐疑。

他這臉色,可不像是沒事情的樣子。

曾仕欽見晏驚棠緊盯著自己的臉看,便說道:“真的沒事,就是年紀大了,不比年輕的時候,身體變差了。”

晏驚棠說道:“您要好好的注意身體,病人是看不完的,您要是身體垮了,那得是多少病人的損失。”

曾仕欽卻是說道:“我也看不了幾年病人了,才想著趁著還能動彈的時候,能多看一個是一個。”

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著實撐不了多久了。

他一心想要將這個中醫館給維持下去,可這幾十年,除了鄭觀棋留了下來,他竟然連一個能夠接班的人都沒有培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