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這人一身兵士打扮,身穿重甲,手上握著的這柄鏽跡斑斑的寶劍,像是兵士用的長矛改的,但這兵器不常使用的樣子,拿在那人手中如同一塊廢鐵一般。

那人將頭盔摘下,露出一副粗狂漢子的模樣,他漫不經心的對著葉傾城說道:“姑娘,你如此貌美,不該有這麼大的戾氣。你回去換一個男人過來,我不跟女子動手。”

葉傾城見他如此看輕自己,冷笑一聲剛要上前。孔妙之在後面又喊道:“四姐,你面前這人乃是萬法兵器—屠法。他手上這柄兵器名為‘貪狼’,有百種變化。四姐不可大意!”

屠法聽到孔妙之的話,有些意外:“我有二十幾年沒在江湖走動,你個娃娃不過十幾歲,怎麼認得我?”

孔妙之嘿嘿笑道:“老前輩的名號自然是知道一點,不過前輩不是在很久之前已經死在伐越的路上了嗎?為什麼現在出現在這裡,還加入了三劫教。”

屠法聽著孔妙之的話,陷入了回憶。他想了許久才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死在伐越的路上,便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加入三劫教,我如今三劫已過,向死而生。萬法兵器—屠法已經死了。我現在只有一柄‘貪狼’。”

葉傾城雖然聽了孔妙之的話,但卻覺得一個兵士不過如此,她將太陰握在手上,隨後依然使用醉火飛花的第二式,整個身子如離弦之箭飛了出去。屠法見葉傾城有了動作,將手中貪狼輕輕舉了起來。貪狼在他舉起來的瞬間,朝四面張開,等葉傾城再看清楚的時候,屠法手上的‘貪狼’已經變成一面盾牌。太陰劍一下紮在盾牌之上,葉傾城用力之猛,太陰劍的劍體都已經微微有些彎曲。

屠法招架住葉傾城的進攻,隨後盾牌往外格擋一下,葉傾城瞬間被彈開。緊接著屠法把手中的盾牌雙手一撮,盾牌一瞬間化作一柄長矛,屠法將長矛對著葉傾城就刺了過去。

葉傾城沒想到屠法手上的‘貪狼’居然如此奇特,在長矛刺向葉傾城的時候,葉傾城用太陰磕了下矛頭,身子順勢落在地上。屠法一招走空,將長矛收了回來,隨後‘貪狼’在他手上又變化成一柄大刀。屠法根本沒有停留,大刀在手,由上而下砍向葉傾城。

葉傾城退無可退,只能再用太陰招架一番,沒想到屠法好大的氣力,兩個兵器碰在一起的時候,葉傾城腳下的土地猛的陣了下,隨後葉傾城根本無法招架,力竭跪在了地上。

屠法見葉傾城跪在地上,根本不等她喘息,大刀撤回,‘貪狼’在手中變成流星錘。流星錘無法招架,屠法只用了三招,便要將葉傾城置於死地。

楚慕幾人看到後大喊道:“老四快躲。”可葉傾城此時力竭跪在原地,別說躲了,就是招架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流星錘劃過弧線,狠狠砸了下去。葉傾城此時也認命一樣的閉上了眼。但旁邊一點寒芒飛一般的出現再葉傾城面前,流星錘噹啷一聲被狠狠的彈開。葉傾城本來已經做好死的準備,聽到兵器撞擊的聲音以後,緩緩睜開雙目。

眼前杜傑拿著長槍橫握在手,屠法的‘貪狼’拿在手上。臉色凝重的看著杜傑。

葉傾城此時有些不知所措,她剛要問杜傑不是在跟女歡喜佛爭鬥在一起,抬頭看了看一旁,那個女歡喜佛已經倒在地上。就剛剛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杜傑居然將女歡喜佛打倒在地。

杜傑站在葉傾城前面,背對著她說道:“四師姐,你先回去,這裡交給我吧。”

葉傾城怎麼也沒想到,杜傑現在武功居然如此了得,她用了近十年的苦功,如今在江湖高手的眼裡根本不值一提。葉傾城慘淡一笑,隨後默默回到了楚慕身邊,長孫無芳趕緊過來看了看葉傾城的傷勢。

此時屠法看了看旁邊女歡喜佛的模樣,又看了看杜傑,說道:“沒想到天下的年輕人中出了你這麼一位,小子,雖然歡喜佛合體才是最強的,但是我從來沒見過有人把女歡喜打趴下,你很好,值得我認真對待。”

隨後屠法將手上的‘貪狼’橫握,‘貪狼’慢慢長出槍桿。一柄跟杜傑手上差不多的九龍追魂槍出現在屠法手上。

“現在正好,槍對槍。”

“慢!”杜傑此時卻停了下來,他看著屠法說道:“我聽爺爺說起過前輩,‘萬法兵器’當時在兵士心裡乃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你身為朝廷的兵,聽說之前每戰必定衝鋒在前。當時百越襲擾邊陲,你帶領百十名兵丁,奔襲對方大營,殺了對方大帥後從容離去。當時皇上題字‘萬法兵器’,說當時你是西南兵魂也不為過,但為何此時卻助紂為虐!”

屠法聽到杜傑的話,似乎觸動了心裡,他摸著手上的‘貪狼’慢慢說道:“對啊,我當兵為國盡忠,捨生忘死。我對的起朝廷,對得起天下。但朝廷對不起我,對不起我死去的二百三十二名兄弟。說好了,守住三天三夜就派人帶我們離開,可直到最後根本沒有人來支援,我們二百三十三名兵士,不過就是誘餌,是他們計謀中的棋子。我們不死,沒有人會來救我們,我們是用來消耗對方兵力的工具,你說,這樣的朝廷,我要它何用。我對的起它,但它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