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權這樣的計策,其實已經非常老成且妥當了。

各方面的消耗的確是有,可那同樣也是很難免去的,朱波選擇說這一點,實在過於苛求。

李善長看到後,同樣趕緊笑著找補:“鎮國王提出這一點同樣是為朝廷思慮,不過是並未思慮明白罷了。”

實則他同樣是和朱權,以及朱元璋抱有相同的看法。朱波這個主意委實有點過於天真,怎麼可能可以不耗費任何軍力就控制整個草原?

總之,李善長此時也並未重視朱波所說。

可此時,他已然透過結親站到了朱波這一邊。

所以不管怎樣,必然得擁護朱波才是。起碼也不可以叫朱波如此露短,可是朱波似乎並不這麼覺得。

他擺頭道:“你們怎麼知道就沒方法呢?”

“你這話何意?”朱權蹙眉。

“這天下,最適合控制人的永遠都是制度,而非刀兵,只須我們可以在草原創立出制度,便可以避免這樣的損耗。”

朱波神色淡然地說:“我們現在已經在草原得到大勢,而姚廣孝如今作為所有草原人的信仰支柱,難道就不能繼續演下去麼?”

“用宗教之力就已經夠在草原創立出新的制度來?戰爭結束後還大興刀兵,我覺得只是事成收尾的偷懶之策。”

朱權此時聽見這話,稍稍呆住了,然後就在心裡大發雷霆。

狗日的,朱波這小子自個兒根本沒提出任何實際的方法,倒在此責問我?

你好厚的臉皮!

只是現在在如此多人面前,他其實不好發作,於是只好壓下自己的怒氣,長舒出氣,聲音有些發冷問:“那倒是我沒有想到這點,但聽波弟指教。”

朱元璋同樣馬上說:“是的,你直接把你的想法說出來,不要只挑問題,不說實策。”

朱波聞言,笑著說:“好吧,反正我行我上唄?”

朱權平靜地說:“如果波弟無法做到,自然不該強行去治理草原,何須這樣逞強呢?”

此時,李善長同樣是趕緊說:“鎮國王沒有那個想法,殿下莫要動怒……”

他瞧見氣氛不對,於是就想替朱波先息事寧人,這又不是什麼辯論場。

現在就要給出比朱權那一策更棒的規劃,絕非易事。

他認為,朱波此時也不過是挑錯罷了。可是,朱權現在明顯有點較真了,必須馬上讓朱波服軟,否則說不好真的會因此而沒了封地。

可是現在,朱權則是平靜地看向李善長說:“韓國公,還是讓波弟自己說吧,畢竟要去就藩的是他,不是你。”

李善長臉色難堪,可也無法回嘴,只能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