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瞭解朱元璋這個皇帝的脾氣是極其執拗的,如果對誰留有不好的記憶,根本不容易改變。

但是此時……

冒犯朱波便可以叫朱元璋訓斥徐家父子。

又由於徐增壽做了朱波的徒弟,叫朱元璋不生氣了?

雖然自己已然見過皇帝對朱波何其寵愛,但是此時方孝孺依舊感到有點不可思議。

朱元璋居然會由於朱波狀態這樣反覆?

方孝孺心下大驚。

此時宋濂見到方孝孺臉上的表情,則平靜笑說:

“也就是說,你此次跟著朱波做先生並不代表著不利。”

“如果可以獲得了朱波的重視,對你欣賞,又何須懼怕陛下日後不會重用?”

“但是走這樣的門路豈並非成了倖臣?

方孝孺自己趕緊有點尷尬。

他蹙起眉頭顯然不太願意。

過去的朝代裡也有許多人是走寵臣門路,所以獲得重用。

但是這些到底是些歪門邪路,即使真的能夠走通一樣也為朝廷同仁所不屑。此時自己居然也要這樣做了麼?

方孝孺自負才學過人,過去最不屑於這樣的人。

“你就是清高了點。”

但是聽見他這番話後,宋濂表情卻認真起來:“要是朱波確實是並無才學那才可以叫倖臣。”

“但是朱波之才學遠超過你,要是他是倖臣,你瞧著滿朝文武還有何和分的呢?”

“你認為你如今的才學可以超過朱波麼?”

“為師只是期待你往後可以成功治國安邦的人,但是你那讀書人的脾氣確實是要改。”

“你和朱波之間的對比猶如皓月跟螢火,眼下你必須要去做的就是認認真真的跟朱波學東西……”

“說真的,如果朱波真正的地位公與天下,還不清楚有多少人期待自己可以跟著朱波,你此時居然不重視時機,委實自大。”

說著,宋濂臉上表情已然是鄭重非常,恨鐵不成鋼的教導起方孝孺來。

此弟子他是很喜歡,但也並不意味就可以放任自流。

“是,先生,徒兒知錯。”

方孝孺聽見師父這番話,站著緘默一會,最終強顏歡笑著說。

雖然他不肯認可,但是朱波之才的確並非他能夠相比。

也就跟宋濂所言類似。

自己如今和對方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再怎麼清高,對於朱波來說都是個笑話罷了。

“你要清楚,並非誰都有幾乎跟著朱波的身旁,你必須緊握時機才是。”

“不過,若你委實不想去,為師自然不會逼你,不外乎是用我這張老臉去求一求陛下將你送到其他地方去,屆時再找人給朱波送去便是。”

“不過屆時你不要懊悔便是了。”

宋濂很有深意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