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朱波才介紹說:“爹,四堂哥,這菜雖然名為開水白菜,可不是水煮白菜,裡面的學問大著呢。”

說著,他就把這道菜的做法給說了一遍,如何選雞和火腿,以及菌菇和配料,如何吊高湯,如何除雜質,凡此種種說了一頓。

結果朱元璋直接來了一句:“嗨,不用的說的那麼細緻,咱吃個雞蛋也不用認識老母雞,回頭要是再想吃了,就來咱波兒這裡吃不就是了。”

朱棣正喝著一口湯,瞬間就有點噎著了,不過仔細想了想,這話倒是也沒什麼問題,老子吃兒子的,天經地義。

朱棣倒是對於朱波下面的打算更感興趣,於是就問道:“堂弟,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沒有,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其實,就算是朱棣不提,朱波也不能不說,上次朱棣帶來的那些士兵,雖然扮成了工人,可一個個龍精虎猛,太過於精明幹練,讓朱波特別喜歡。

所以,這次既然朱棣主動提出來了,朱波也就不客氣了,便說:“四堂哥,小弟這裡還真的有件事麻煩你,我這不是最近想要去接收那些皇莊田地,順便想修建一些房子,你上次找的工匠很得力,勞煩你再幫我招募一批吧,至於工錢那都好商量。”

對於這個要求,朱棣自然沒有任何問題,連忙答應了。

第二天,朱波帶著老胡等人,準備去接收那些劃歸自己的皇莊田地,兩個人騎馬一路狂奔,剛剛到達,突然看到前面圍著一群人。

這些人衣衫襤褸,拖家帶口的,只不過這個莊裡有許多莊兵,這些莊兵手裡拿著皮鞭,毫不留情的朝這些個人就打。

“你們這些泥腿子,也不睜眼看看,要飯要到皇莊來了,趕緊給我滾出去,要不然以謀反論處。”

突然,一個婦女跪到了那些官兵跟前。

“總爺,我們都是逃荒到這裡的,大家沒地方住,沒地方吃飯,再挨下去就要凍餓而死了,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們吧。”

這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大胖子走了出來,摸向了那婦女的下巴頦。

“大爺我是不做善事的,害怕天打雷劈,怎麼辦,看你長得也很標緻,給大爺當小老婆吧,別人我不管,你下半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那個婦女低聲哭泣的道:“我男人凍死了,沒有棺材安葬,求求你,只要賞我幾兩銀子,我願意賣給你做妾。”

“我呸,做妾我要你這樣的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樣,我只是缺一個端茶遞水的丫鬟,你要答應就自己跟我進村去,至於那死鬼,被野狗們分了不也更好嗎?”

婦女流著眼淚,起身就要走。

誰知道那個大胖子獰笑一聲,怒道。

“我叫你走了嗎?還愣著做什麼,把這女人給我拉進莊去!”

顯然,這些兵都歸這個大胖子管,聽他下完命令,如狼似虎的拉著那女人就往莊裡走,女人哭天搶地,卻並沒有人理會。

他身邊的那些個鄉親們想要阻攔,但全被這些如狼似虎的壯丁們用皮鞭給抽跑了。

朱波實在看不過眼:“老胡,這個是不是那個花香村?咱們該接收的那處莊子?”

老胡拿出了地圖看了看:“正是這裡,以後這裡叫啥名,全憑少爺做主,沒想到,我們救助了那麼多災民,還是有些沒顧及上,讓鄉親們在這裡受苦了。”

朱波再也忍不住,站了出來,怒喝道:“住手,馬上把這女子放了。”

這幾個人突如其來被人打擾,都愣住了,等抬頭一看,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雖然衣著華麗,但也看不出哪裡特別之處。

就聽那大胖子冷笑一聲。

“麻秸稈蘸大醬,你算哪根蔥?竟敢管我周老七的閒事?”

朱波一聽懵了:“我說老胡,這不是我的地盤嗎?這個周老七是幹什麼的,怎麼在我的地盤上比我還橫呢。”

老胡趕緊解釋,說道。

“這個花香村原本是皇莊,這些兵就是護衛的莊兵,這個周老七就是這個皇莊的莊頭,以前都是直接給內府交租的,現在這裡是少東家您的地方了,他就是您這塊莊子的大管家,至於那些莊兵,聽老爺帶回來的口信,他們都被解除了軍籍,現在就是這個莊上的護院了。”

朱波點了點頭,說道:“也好,這幾個欺男霸女的混賬,從今天起就交給你管教了,如果再做這些混賬事,就給我往死裡打!”

聽這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話,那個周老七不幹了,吼道。

“我說你們兩個算哪根蔥?竟敢如此大言不慚,來人,把他們打個半死,然後丟出去。”

這幾個戶莊的莊兵趕了過來,就要動手,老胡跳了出來,三下五除二,就把這些人都撂倒了。

很多人看胡惟庸做丞相,以為是個純文官,實際上他乃是文武雙全的人才。

而且,他也是跟著朱元璋打天下出來的,怎麼沒點身手?

畢竟他軍士出身,許久沒打架了,老胡倒是有些技癢,正好藉著他們來鬆鬆筋骨。

沒想到,那個周老七指著老胡放聲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