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何依依不小心將滿杯的冰酪甩在了白袍客的身上,那白袍客實乃陰狠之人,竟讓丫頭舔乾淨。

何依依慌忙跑了過去,連聲道:“對不起叔叔,對不起,對不起”。邊說她邊拿自己的衣袖去擦拭。

白袍客揮了揮衣袖,何依依頓時飛跌而回,鼻子撞在桌角,鮮血瞬間從鼻孔湧了出來。

何為趕緊扶起妹妹,邊替妹妹擦拭鮮血邊檢視傷勢,。

何依依眼裡已噙滿了淚水,卻努力使自己不哭出聲,一邊小臉已是高高腫起。

何為厲聲叫道:“小二,有人傷人了還不報官麼?”

那小二正想著冰酪是自己端的,那人會不會也找自己麻煩。被何為突然一吼,嚇得兩個托盤再也端之不穩,乒乓兩聲全掉在了地上。正準備拔腿去城主府報案,卻被突然竄出來的掌櫃一把拉住。

這掌櫃看著謙和麵善,此時卻緊緊抓著小二的衣領緩緩搖頭。

聞道走近白袍客,彎腰做揖道:“這位兄臺,這小姑娘是我的妹妹。她無意冒犯了兄臺,小弟在此賠個不是。”

那白袍客聽了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一點點補償,萬請兄臺收下。兄臺大人不計小孩過,還望高抬貴手”。聞道說著雙手放了片金葉子在桌面上。

白袍客還是無動於衷。

聞道接著又道:“有道是不打不相識,兄臺改日若有閒暇,可到洛城龍家找小弟,到時小弟必當掃榻相迎”

“嘿嘿,當我們沒見過錢嗎?”白袍客沒說話,黃袍胖子卻邊說邊從胸口抓出一大把物事甩到了桌上。只聽一陣叮叮噹噹之聲,一片金光在大堂裡熠熠生輝,竟全是金錠和金葉子。

白袍瘦人陰陰地道:“錢,老子不稀奇,龍家人,老子看你也不像。告訴你,老子今天就是稀奇這丫頭過來好生給我舔乾淨。若舔得爺高興了,沒準爺還可以多賞你們幾個金葉子”。說完胖瘦二人相對哈哈直笑。

何為再難忍耐,拔出柴刀就衝了過去。那陰狠瘦人揮了揮衣袖,何為也是倒飛而回,一路的桌子應聲而裂,鮮血頓時噴口而出。

黃衣胖子嘻嘻笑道:“山野毛孩,再浪費爺的時間就讓你們三個小命歸天,怎麼樣?到底是舔還是不舔啊?”

何依依忍著淚望向四周。大堂裡的人此刻已跑得一乾二淨。但客店的門窗外面卻圍滿了看客。

一張張面孔有的恐懼、有的嘻笑、有的竊竊私語、有的則毫無表情,總之就是沒有哪怕一張面孔有勸解幫忙之意。

年幼的丫頭一時不知道為何會如此。

聞道立在大堂正中。“事到如今已是難解,這胖瘦二人定是那窮兇極惡但又武力高強之輩。今日要麼依依乖乖過去把乳酪舔幹,要麼我三人真有可能喪命於此。看他們的樣子,就算舔幹了說不準又要想出什麼把戲難為我等。”聞道正思慮間,何依依卻慢慢爬了過去。

剛才那一跌竟讓她難以站起,只能邊爬邊拿衣袖擦著臉鼻。可鼻血混著眼淚流下,她的衣袖上又糊滿了乳酪,她這一擦頓時擦得滿臉紅白一片。

“依依,不要去。”何為和聞道同時吼道。

何為不知哪來的力氣站了起來,提起柴刀準備再次上前拼命。忽見聞道胸前飛著一個發光的事物,那光芒不刺眼但也不柔和,讓人看不清裡面的事物。

聞道揮了揮衣袖,正如之前那陰狠瘦人對付何氏兄妹一般,說不出的瀟灑隨意。還未來得及看清,那白色事物卻已消失不見,聞道跌則坐在了地上。

何為提著柴刀衝到兩個惡人身邊準備砍下,卻驚見他們一動不動。

“咕嚕,咕嚕”,只聽兩聲怪響,那胖瘦二人的兩顆頭顱突然就那麼滾落在了地上。

“阿為,他們已經死了。快扶我起來,咱們趕快走。”聞道艱難說道。

何為轉身扶起地上的妹妹和麵色如紙的聞道。

“寶物,他們用寶物殺了金銀雙煞!”。也不知誰叫了一句,接著外面瞬間叫聲一片“殺了他們,為金爺報仇!”、“他們身上有頂級寶物,大家一起上!”“他們已經沒力氣了,大夥還在等什麼?”。

叫喊聲中,八九個凶神惡煞的漢子已是提刀負劍慢慢圍了過來。何為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得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沉聲道:“阿道,依依,準備扎猛子。”

話音剛落,何為沒有任何猶豫,將地上的半張桌子從左側視窗丟了出去,接著一手扶著一人縱身跳出了視窗。

原來這客棧建在一條小河之上,大門朝街邊,大廳兩側的窗下都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