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段,何為心情逐漸轉好。與當初從迤邐村出逃時的擔驚受怕相比,如今何為也算是神功在身、美女在側,難免有了一絲春風得意。

“公子好像心情不錯,是對大會充滿信心嗎?”

何為笑笑道:“說實話,我對那十人大會並不在意,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沒有關係。我只求我的弟弟和妹妹能夠平安就好。”

“不知公子可否說說他們的事情?”

“無妨,從此往西數百里,有一個美麗的村落……”

何為洋洋灑灑將自己從小至今的事情說了個遍。

人總是如此奇怪,很多事情說出來了就會輕鬆好多。

諸葛秀文沒有打岔,也沒有詢問,只是靜靜地聽著何為的故事。

“何公子,相較而言我的故事就簡單多了。跟隨老祖多時,我也耳濡目染,不如我說一些神州的局勢給你聽好不好?”

世間有女,既可竭力助你,又可全你尊嚴,吾謂之慧女。

昔年孔明未出茅廬已知神州五分。諸葛秀文雖不能同日而語,但也能將如今的神州局勢說得頭頭是道。只聽得何為暗暗佩服,一時思緒萬千。

正走著,二人突然停下了腳步,雙雙躲入草木之中。

何為正想提醒她小心,諸葛秀文卻率先豎指櫻唇,示意他禁聲。

不一會兒,一幫黑衣人押著一群百姓模樣的漢子從大道上經過。

遠遠望去,黑衣人勁裝配刀,不似尋常流寇。被押漢子則衣著普通,雙手被縛在背後。眾人被一根粗大的麻繩連在一起,還不時傳來吆喝鞭打之聲。

何為與諸葛秀文對望一眼,默默地跟了上去。

“你們這些個賤骨頭,城主給你們安排差事,那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一個個的還不樂意。”一個油嘴滑舌的掮客在那裡叨叨不休。

“王哈皮,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腿子,村裡的男人都被你害死了,你以為你會有好果子吃?”一個嘴角流血的枯瘦老漢大聲咒罵道。

“嘿喲,楊三槐,你這幹老頭猴模猴樣,料來你那如花似玉的閨女也不是親生。虧你平日還護得挺緊,你這一去那丫頭可就成了自在人了。”想起楊小妹如花般的美貌,王哈皮忍不住放聲淫笑。

楊三槐聽得此話不禁老臉發白,忍不住渾身發顫。正準備破口大罵,忽想起此後自家閨女當真無依無靠,只得低頭咽聲道:“王保長,剛才老朽滿嘴噴糞,實在對不住,還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定會好好當差,回報你的大恩大德。”

王哈皮滿臉得意之色,正尋思著是否應該讓楊老頭向自己磕頭,也好乘機打壓一下這幫平日在村裡對自己呼來喝去的漢子,忽然整個人翻倒在地,背後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劇痛。

“顏護衛有令,從今往後大家都在軍中效力,天坑鎮定會善待各位的家屬。王哈皮你膽敢欺辱軍屬擾亂軍心,信不信我當場剁了你?”一個將官模樣的人手持長鞭,騎著高頭大馬從隊伍前頭趕回來朗聲道。

王哈皮艱難爬起,點頭如搗蒜,一個勁保證一定保護好軍屬,否則提頭來見。

“上官家為何連普通百姓都招去充軍?”諸葛秀雲心頭升起一絲不安。

何為看到那王哈皮的模樣,聽到他的淫笑,心中夢魘鋪天二來,手中柴刀嗡嗡鳴響。諸葛秀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待隊伍遠去,何為咬牙道:“諸葛姑娘,那些人看來是要被拿去充軍了。我想把他們救下?”

諸葛秀文道:“隊伍裡有一個二重後期的高手,其他人倒是不足為慮。”

“那個交給我吧!”何為說罷率先縱身而去。

上官顏黑衣黑馬,昔日腰間的銀亮寶劍變成了一把厚重長刀。整個人挺拔端正,戰馬步履矯健。想著兩年時間自己便從二重初境到了如今的二重巔峰,對紫息功和教授自己的向祖已是崇拜到無以復加。

“加上這批,自己已為天坑鎮招募了八千新軍,一定要將這些人培養成自己的基礎力量”。想到今後馳騁戰場為家族立下赫赫戰功的場面,上官顏不禁熱血沸騰。

忽然一股沖天氣勢從八百米外急速靠近,上官顏落地拔刀,紫息勁瞬間灌入刀身。

來得好快!一個身影雙手握刀,從天上力劈而下,沒有任何氣勁,也沒有什麼招式,就是那麼從天砍下。

上官顏也趕緊雙手握刀,力劈而上。只聽一聲脆響,厚重長刀碎了一地。待塵埃落定,一個蒙面人立在大道中間,身前地面上一個大洞,看不清裡面的景象。

“不想死的馬上給我滾了。”

眾護衛一陣面面相覷,隨後拔腿作鳥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