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越來越窮,都是因為兒子濫賭。

他也管了,家裡的戒尺都打斷了不知道多少根,但沒用。

柳盼兒點頭,“好,沒用訓不好的人,只有捨不得孩子吃苦的長輩。”

柳族長嘆息,“是啊,到底狠不下心。算了,不管了。我明天就去告狀,希望能早點扳倒徐家盛。”

“這些年徐家盛的那些兒子,還有徐家本家和旁支,基本上都過來了,逍遙法外。我再收集一些苦主,等到咱們告贏了,繼續讓這些人告。”

歸還家產,這是第一步。

有人命官司的,那就償命。

有欺男霸女的,那就挨板子坐牢。

有欺行霸市的,那就罰款坐牢。

柳盼兒笑了,“二爺爺,放心大膽地去做。”

這柳族長這些年,也不是沒有準備,看來這一次對付徐家盛,柳族長能出不少力。

有了柳盼兒的準話,柳族長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第二天就寫了狀紙,向知府衙門告狀。

知府衙門的袁知府調過來才一年,剛剛熟悉桑城的事物,對桑城的大戶徐家也非常瞭解。

對柳家,也算有所耳聞。

不過柳家當家的人,已經死絕了,所以袁知府也沒放在心上。

他跟柳家非親非故的,不可能為了柳家的那點事情,跟徐家盛這個桑城大戶翻臉。

桑城的絲綢,銷往北戎,能夠賺很多銀子,是桑城這邊的納稅大戶。

因此袁知府對其禮遇幾分,希望能夠桑城的老百姓多賺點銀子。

他也是陛下的心腹,此番做了桑城知府,跟李元青協同,務必要管好桑城的民生,一起抵抗北戎的進犯。

本來這樣的事情,袁知府也沒必要如此在意,按照平常的辦案就行。

可裡面牽扯到柳盼兒!

如果說柳盼兒這個名字,袁知府有點陌生,但柳盼兒就是德瑞夫人,這就不陌生了。

所有的地方官,就沒有不知道德瑞夫人的。

尤其是那些偏遠的地方,糧食產量低,引進玉米和紅薯之後,老百姓都能吃飽飯了。

老百姓感恩戴德。

這就是大功勞。

袁知府手裡的狀紙差點掉在地上,趕緊喝口茶壓壓驚,問身邊的師爺,“師爺,你覺得這柳族長意欲為何啊?”

胡師爺跟在袁知府身邊很長時間了,深得袁知府的信任,斟酌片刻之後,緩緩說:“回大人,這柳族長早不狀告,晚不狀告,偏偏在德瑞夫人柳盼兒來到之後才狀告,必然是得到了德瑞夫人的授意。”

“剛剛柳族長也沒有隱瞞德瑞夫人的身世,十三歲差點被嫁給周家的病秧子,逃到西北城,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徐家壞事做絕,現在苦主回來了,怎麼可能放過當年的仇人呢?”

就算說親爹,德瑞夫人被徐家盛這樣對待,當然心裡憤恨,怎麼可能不報仇呢?

袁知府聽到這話,“師爺此話有理,本官這就升堂,當眾接下狀紙。稍後師爺,你費點心,去調查柳族長的所有情況,摸清楚。”

胡師爺點頭,“是,大人,屬下這就去做。”